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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www.biquge34.net,相公,爱我吗?无错无删减全文免费阅读!

    鸟叫莺啼的,吱吱喳喳吵个没完没了,隐约夹杂着陌生的酸调子。

    “那个穷丫头还真以为自己飞上枝头当凤凰了!睡到日上三竿还不起来,咱们要等到什么时候!”酸里酸气的嗓门存心在幔帘外叫道。

    日上三竿?

    惨啦!可还没上炊、挑水,非挨二娘一顿骂不可!

    霍水宓吓得睁开了眼,眼里的景物不是家里破旧的砖瓦,而是雕刻精细的横梁,身上盖着上等料子的喜被,身下是软绵绵的床,压根不像霍家硬梆梆的地板睡起来四肢僵硬冰冷。

    “我说少奶奶,你可也得体谅体谅咱们当丫头的苦境。你睡得舒服,咱们丫头可站了好几刻钟,就盼你好心睁开眼,劳动劳动你的身子爬起床来!”

    啊,是徐府!

    昨儿个成亲的记忆一股脑地涌进脑袋瓜子里。隔着喜红色的薄薄幔帘,瞧见昨晚的丫环捧着衫子候在一旁。

    她嫁到徐府来了!

    是了,这是她新生活的头一日,不必挑水、不必炊饭。

    “夫人醒了?”

    “醒了,醒了。”霍水宓掀开幔帘,怔了怔,环视屋内。“红红呢?”昨晚明明是躺在她怀里的。

    “夫人不问老爷,反倒问那个小丫头?”话才出口,就瞧见新任夫人呆了呆,好似在说:“是啊,怎么不见新郎官呢?”

    珠丫环扁了扁嘴,丹凤眼轻蔑地看着她。

    “老爷嫌那小丫头碍事,洞房花烛夜去客房休息啦!”珠丫环说起来就有气,全怪在新任夫人头上。“昨晚那小肥娃跑来,你召唤我一声,我马上就带她走!洞房花烛夜呢!你是存心叫咱们下人受老爷责骂吗?”在她眼里瞧来,新任少奶奶是存心整她,九成是为了昨晚她嘴坑卩说两句!少奶奶就了不起吗?她珠丫头可也不是好惹的人物。

    霍水宓显得有些迷惑。“红红不是老爷的女儿吗?”怎么对红红也是口气不敬?

    “要真是就好啦,还用得着买下你

    “住口!”门扉外站着一名圆胖的妇人,虽然捧着托盘,脚步倒快得很。才瞧见她站在门前,几个箭步,托盘给搁在喜桌上,朝珠丫环的脸上左右开弓,就是响亮的两个耳聒子。

    “贾大妈”珠丫环心惊肉跳的,脸颊顿时红肿一片,却不敢吭上半句。对上贾大妈,哪个下人敢顶嘴?

    “你这蠢丫头在这里胡扯什么?要你服侍夫人更衣,可不是要你耍嘴皮子。衫子留下,去厨房帮忙。”一声令下,珠丫头怨怼地瞧了霍水宓一眼,快步溜出喜房。

    “夫人可别胡乱听那丫头鬼话!”贾大妈一转过脸,净是陪着笑的。“宅里人多嘴杂,没一点闲话扯,日子就挺无聊的。”贾大妈看着她半晌,忽然诡异地瞇起眼。“瞧你瘦的,难怪老爷吩咐咱们当下人的多准备丰富的餐点,原来少奶奶瘦得教人怜惜呢!”

    霍水宓的脸红了红,舔了舔干燥的唇。“他瞧见过我?”

    “是啊,大概是昨儿夜里来过,瞧见小小姐睡在房里,才委居客房。”贾大妈拉过霍水宓,坐在喜桌前,盛起热呼呼的肉粥。“等吃完了早点,我带你到宅子里四处逛逛,先摸清楚环境,免得迷了路。”

    好香,霍水宓早饿得前胸贴后背的了,拿起筷子欲吃,顿了顿,瞧着贾大妈。

    “你不吃吗?”

    贾大妈肥肥的脸笑着:“我早吃啦。再说,当下人的怎能同主子一块用食?”新任夫人瞧起来挺腼腆、挺羞答答的。是好还是不好,现在还不能下定论,只能说,她同以前的少奶奶是完全不同的。

    霍水宓睁圆了眼,瞧着一锅的肉粥,托盘上送搁着四、五样没吃过的清淡小菜。这全是给她一个人吃的吗?从出生起,哪有一天吃到饱过,不可置信地抬首看向贾大妈,脸上的笑容有些像娘亲,和煦而暖和。

    这是打进徐宅以来,第二个待她好的人;老天爷待她已算不薄了!

    “从今儿个起夫人的生活可不比以往。”贾大妈好心地提醒:“既然你已经是这宅子里的女主人了,可就要忘掉过去三餐不继的日子。物质上的享受是夫人应有的,你想要什么就吩咐下来,宅子里的下人都势利得很,拿不出点主人样来,他们是会瞧不起你的出身的。”贾大妈只能言尽于此。

    没住在宅子里几年工夫,是没法了解这宅子里的“黑幕”

    依新任夫人这般软弱的性子,别说教那几个势利丫头给欺负去了,恐怕就连老爷知情也会漠不关心。

    “在这宅子里是强者生存,每个人都为自个儿打算。大伙除了不敢惹上老爷外,在这宅里还有什么不敢做的?”贾大妈语重心长地嘀咕道,尤其一瞧见霍水宓一口一口小心地吃着,好像舍不得吃完,简直为她心疼极了。这样的女子怎能在这栋大宅院里生存?

    好不容易用完早膳,就跟着贾大妈在宅子里打转认路。

    徐宅大得可观,人身处其中都会迷路,这是霍水宓花了大半天才发现的。甚么庭、什么院老记不住,只知道一个上午竟然远走不完整栋大宅院,光是走穿廊就不知走了几个,沿途还有假山、假水,连人工池子都有好几个。

    “在京城,徐府也有栋宅子,不过可没这里的大,这里不比京城寸土寸金,只要老爷愿意,就算买下方圆百里都不是问题。”一路上,贾大妈拚命地吹嘘着,就盼为老爷留个好印象。行至东边的庭院,忽然叫了一声:“惨啦!我忘了今儿个是京城布店送料子过来的日子,没了我在场,肯定会胡乱哄抬价。”圆胖的脸蛋贼兮兮的。

    “等等,贾大妈,我可要怎么回去”话未完,贾大妈早像滑溜的蛇溜得不见踪影。

    完啦!恐怕就算到天黑,她也走不回房里。

    这是哪儿?

    霍水宓瞧着四周。其实,宅子里的庭院大同小异,如果说有什么不同,就只有大小的差距。瞧这院子挺大的,中间有个香菇亭,亭子上搁着笔砚。贾大妈曾说过在徐宅里的某些院子是“成串”的,一个连着一个,像是迷宫,是老爷的兴致。好比在她身处的院子里除了之前进来的地方,还有东、西两个圆形拱门,连接哪里不知道,但说不得走一走,也能绕回喜房去。

    “谁?

    才接近东边的拱门,里头忽然有人沉声问道。

    是男人的声音!

    “出来!谁准你们靠近这里的?”

    霍水宓迟疑了会,畏畏缩缩地从拱门探了个头。

    那是个花园。

    那名男人就在牡丹花旁,一双冷眼冰凉凉地盯着她瞧。

    “是你?你来这做什么?”他不悦道。

    “你识得我?”怎么没看见过他呢?瞧他折着盛开的牡丹,全无技巧可言,落了好几朵花瓣,是这里的长工吗?他的衫子瞧起来并不破旧,但却是粗布,如同她在霍家穿的。

    “你是徐宅夫人,谁敢不识?”他的眼瞇起来。近看这霍家丫头的确很瘦,新作的女衫在她身上穿起来显得空荡荡的,像是一缕幽魂。

    “你是这里的长工?”

    “长工?”原来,她还不知道他是谁。他的脸庞阴沉沉的。“你倒挺会猜的。”

    那个霍二娘还真是精明得很,连嫁女之前都不把新郎相貌说给女儿听,是怕她吓坏,临阵脱逃吗?

    他的嘴角抹上残酷的笑意。其实,他的长相并不算太差,高鼻浓眉、宽额厚唇;在二十岁以前,即使已是他人夫婿,仍是有姑娘家喜欢亲近他的。如今,他年岁增长,面貌未变,只添岁月痕迹,旁人见了他却是打心底不由自主的胆寒。

    他没变,变的只是他的心。他的心变得阴沉,而他的脸在十年前就教他的心一块同化了。

    悍戾的黑眼瞥视到霍水宓。他的新娘虽然出身寒门,但也算是良家妇女,当日就是瞧她乖巧顺从、规规矩矩的,才迎她过门然而,她的骨子里呢?是良妇?荡妇?

    这是个机会,徐苍离瞇起眼。十多年没调戏过女人,多少有些生疏,但对付她这种没见过世面的小姑娘,一如囊中取物,简单得很。

    霍水宓睁圆着眼注视着他变化多端的诡异神色,咽了咽恐惧的口水,试探问道:“你既是这里的工人,应该知道老爷的房往哪个”忽然发现他的脸庞抹上一朵笑意,高昂的身躯迅捷移动过来。“你想做什么你停在那儿,别过来!”仓皇失措地退了一步。

    他注视霍水宓惊惧的神色,冷笑:“你没见过男人吗?怕成这样。我还当昨儿个夜里老爷教你认清了男人本色呢!”语气轻佻傲慢,像是在调戏她。

    调戏?

    霍水宓微启着唇。他想调戏她?有生以来,他是第一个想调戏她的男人!

    她心惊肉跳地一连退了数步,直到贴紧了花园的墙上。这男人好可怕,光是站在那儿就令她不住地发起抖来。

    “嫁给老爷是你的不幸。”魁梧的身躯适时挡了她唯一的去路。

    他的嘴唇上扬,似笑非笑地,寒目却冰凉凉注视她的一举一动。

    他的声音低沉轻柔,彷如逃陟绒似的绵滑!“瞧你畏畏缩缩地像只受惊的白兔,我有那么可怕吗?老爷不懂女人的,以你配他是浪费,不如跟了我吧!虽然只是长工,可身强力壮的,老爷无法满足你的,我都行。”他逼近她,撩起她的黑色发丝。“可人儿,只要你不说、我不说,咱们暗通款曲有谁知道呢?你既可享乐又能当徐家少奶奶,一举数得”他低首轻吻掌心的发丝,他的眼凝聚嫌恶。

    她也是个受不住诱惑的女人!

    天下的女人都是一般样的!他不该抱着希望!

    这回,幸而是他,若是其它长工呢?囚她在宅子里又有何用?只须一个男人就可让她意乱情迷了吗?

    贱人!

    明儿个定要把年纪相若的长工、下人遣开,倒要看看她怎么玩出奸情来。

    “嘎”他的头猛然受到撞击!因为低首吻她的发丝,所以没发现她捉住身后的扫帚猛往他的头打去。

    她使劲地用今早吃了三大碗肉粥的力气,再加平日她做粗活的力量,死命的打、拚命的打,打得他不得不以双手抱头,连连退后,像打一只贪吃的肥老鼠似的。

    她打得气喘吁吁、打得快去了半条命,还死不肯放手。

    “住手!”他咆哮。

    “你这登徒子!耙惹我!”她的声音抖如秋风,惊吓过度的脸早发白了。“你敢碰我,我就打死你!”她叫着,还不停地打着。

    “住手!懊死的女人!”捉住机会扯住她的扫帚,厉言疾色地瞪着她。“你以为你在做什么?打耗子吗?还是当我的头是铜做的?”他扮演得不够像吗?还是太久没调戏女人,所以她不受吸引?或者,他真的老了?

    “我”她吓呆了,唯一防身利器给逮住了,她要怎么办?“你快放开!你要不放开我,我我”该怎么办?用力推开他?万一推不开,反而教他给一把掳住了,那该如何是好?谁会救她?

    “你怎样?就凭你一个弱质女流能说出什么耸动性的威胁字言?”

    天下女人皆是一个样,总要先装装贞节烈女才有意思,这是吊人胃口的方式,老套!

    “我”霍水宓聚集起二十年来所有埋藏在心里的勇气,大声叫道:“我会告诉老爷的!”见他无动于衷,还有逼近之意,忙掩着脸再叫:“我真的会告诉老爷的!现在你若放了我,我保证不会告诉他,否则你的饭碗铁定不保的,喂你听见了没?

    她的威胁够不够真?能不能吓到他?

    他的嘴角邪扬。“你这丫头以为你有多大能耐,那家伙会听你的?”

    “我是他妻子,他当然听我的!”一定得骗倒他!

    “就凭一个女人?那姓徐的向来不听女人话。你认为在我与你之间,他会选择谁?我可是个极有用处的长工,懂的事比你这女人家还要多得多,他需要我;而你,你懂什么?就想凭你一句话解雇我?”笑话!他徐苍离岂是个会听妻子话的软骨头!

    娶回来的妻是要生子嗣,其它是毫无建树的,最多浪费徐宅里的白米饭罢了,还能有什么作为?他会听她的?这女人的想法太过天真而且无知,像是二十岁的老女人吗?

    蠢女人!

    他瞇起眼。

    这丫头扮起贞节烈女扮得挺像的。瞧她的脸色雪白而悚然,隔着她紧握不放的扫帚明显可以感受到她剧烈的抖动,像平日难得的天摇地动。

    再抖,可就要抖散她一副嬴弱的身子骨了。

    他的长相真这么骇人?

    或者,天下女人里终有例外的一个?

    “我老爷虽然年纪大了”她死命地转动脑袋瓜子,没注意他怔了怔的神情。

    “但他很疼我的!你一个下人知道什么一个年纪大的老人家是需要感情的,你一定听过老爷买下我?”她的胸口急促起伏,嘴唇抖到有好几回都快咬到舌头了。

    “我是听过。”

    “对啦那就是了。大伙都不知道老爷买下我的原因,要子嗣,老爷已经有了,他要的是个老来伴”

    “听起来满有道理的。但,任何一个女人都可以陪着那‘老’家伙吧?就凭这样,你以为他会听你的?”他心不在焉地听着,伸出手又要触摸她。

    “为什么不?”她骇然极了,生怕他触碰到她,一时脱口叫道:“老爷爱我!”

    他的手臂停在半空中,像是一时僵住。

    霍水宓见他一脸不可思议,猛点头。“是的,老爷当然爱我,不然何必独独买下我呢?我说话,他是会听的。只要我告诉他,别说你在徐府待不下,就连在别的地方也找不到任何工作,你还是快放了我吧!

    那坚定的眼神扮演得多像,像到恍惚以为这丫头的谎言化为真实。这么拙的谎话,谁会相信?徐苍离会爱上一个女人?去跟城里的百姓说吧!瞧瞧哪家哪户的人会相信?

    这个蠢女人当真不知徐苍离的为人吗?

    “砰”的一声,趁他不备,她干瘦的身子妄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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