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安装我们的客户端

更新超快的免费小说APP

下载APP
终身免费阅读

添加到主屏幕

请点击,然后点击“添加到主屏幕”

笔趣阁 www.biquge34.net,长公主无错无删减全文免费阅读!

    康兴十八年三月十七, 裴文宣领到了人生第一道圣旨。

    那时候他刚从庐州守孝归来不过一年,刚被从小定亲的秦氏退了婚,还在刑部当着一个小官, 按理来说, 不可能碰到圣旨这种东西, 但没想到,也不知皇帝是看中他哪一点, 突然就决定将他的掌上明珠、整个大夏最尊贵的公主——平乐殿下, 赐婚于他。

    于是一道圣旨骤然落到裴家, 他在浑浑噩噩中接了旨, 便被定下了命运。

    接旨那天晚上, 他没睡着, 躺在床上, 整个人都有些恍惚,他在夜里抱着自己, 看着月亮,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憋屈和好奇。

    他从来没看清过平乐殿下的长相。

    也从未与她有过任何交集。

    对她的印象,都来源于别人的传说,听说她蛮横骄纵, 动则打人,嚣张跋扈,可怕至极。

    就这么一个人,突然就要成为他妻子, 而他还没有任何拒绝的办法。

    他本来还打算再去秦家看看,秦家退了他的亲,这事儿是他二叔一手操办,他总觉得有那么些不对, 如今却什么都不用管。

    他的命运,他的婚事,已经被别人决定了。

    这种事,令人很不舒服,然而更不舒服的,就是第二天早上,当他打开门时,就看见院子门口,站了满满当当一批人。

    这批人是宫里来教他规矩的。

    说是学规矩,但其实不止是规矩,这批人过来,第一件事,就是验身。

    他从上到下都被验了遍,确认没有问题后,才在这群奴才低笑里穿上衣服,走出屋里。

    而后他就开始学习驸马守则,从和公主问安,到与公主行房,都有详细的规定。

    这样繁琐的礼仪,让他还没见李蓉,便心生厌恶。

    心想着,这样万千宠爱长大的公主,脾气得多大,多不好。

    可是再如何不好,那都是公主,都是嫁给他的人,他也只能尊着规矩学了。

    等到了成婚那日,这种厌恶,又多加了几分不安。

    他父亲没有其他孩子,按照礼制,该由他的兄弟替他来宫门前迎亲,可他没有可以信任的兄弟,这么大的事儿,他就只能自己来。

    为此他做了一篇文采飞扬的《引凤词》,企图遮掩他的狼狈。

    可不知道为什么,当他站在宫门口迎接李蓉时,他还是多了几分莫名的害怕。

    他开始担心,自己来迎亲,不合规矩,李蓉会不会生气,会不会打他。

    李蓉打了一次,以后会不会经常打他骂他?

    其他都可以忍,但若李蓉打他骂他,他又如何忍?

    他心里幻想着李蓉的可怕,心绪难安,浑浑噩噩等着,就听有人宫门缓缓打开,而后他就看见了车撵缓缓而来,女子身着嫁衣,手持金色团扇,当着自己的脸,跪坐在车帘之后,从宫门中缓缓出现。

    没有传说中的凶神恶煞,没有想象中的丑陋非常,坐在车帘后的女子,甚至呈现出了一种超出常人的美,哪怕是只露出一双眼,都让裴文宣看得有些呆了。

    好在他很快收敛心神,在众人面前故作镇定,拉开长卷,为李蓉念了那首《引凤词》。

    他文采非凡,念完之后,周边尽是掌声,他也不知道为什么,鬼使神差的,就忍不住抬头往车撵看了一眼。

    于是就恰好看到姑娘也在偷看他,一双满是好奇的眼落在他脸上,两人稍一对视,又故作镇定挪开。

    只有裴文宣心里知道,自己看上去平静,心跳却奇怪的有些快。

    《引凤词》大获成功,倒也算给这场婚事开了个好头,他翻身上马,领着李蓉往公主府去。

    等到了公主府,他同李蓉拜天地。

    他偷偷抬眼看姑娘的容貌,姑娘的扇子却挡得很好,终于在弯腰之时,露出一点点模样,然而也就是那时,他就被公主头上的发冠扎了一下,扎得头皮发疼。

    可他不能喊出来,只能生生忍住,同李蓉完成夫妻对拜。李蓉似乎也察觉了他被发冠扎了的事实,抿着唇,压着笑,一双眼里全是笑意,漂亮非凡。

    尚未却扇已是如此,等到扇子挪开,姑娘坐在床边,半分羞怯半分好奇抬头看他,他便根本说不出话了。

    他一时也不记得自己见李蓉之前那些烦闷,和李蓉喝了交杯酒,遣散下人,独留两个人在房间后,便什么都不敢做了。

    两个人各自坐在床头,李蓉不好意思说话,裴文宣也不敢开口,坐了好久,李蓉才低声开口:“郎君还不歇息吗?”

    听到这话,裴文宣心就跳到了嗓子眼儿。

    他自然知道歇息是什么,他站起身来,按照规矩所说,恭敬道:“请容微臣为殿下卸发。”

    李蓉红着脸点头,裴文宣便跪到李蓉身后,替她取下发冠。

    他做这些时,手一直控制不住有些抖,李蓉乖巧低着头,好似完全不知道他的紧张,反而是自己紧紧捏着衣角,看上去紧张得不行。

    发现李蓉也紧张,裴文宣到有些放松了,想起李蓉如今年不过十八,算来他还年长两岁,他当是兄长,好好照顾才是。

    心里这么想着,他便镇定下来,等替李蓉卸了头发,他又打了水,替李蓉卸妆,等做完这一切,到最后一步,他看着坐在床边的姑娘,好久后,才跪在地上,哑着声音,恭敬出声:“请容微臣为殿下宽衣。”

    李蓉完全不敢看他,她扭过头去,看着窗户,低低出声:“嗯。”

    这一次他再如何安慰自己,都控制不住手抖。

    他一件一件脱了她衣服,而后脱了自己的衣服,放下床帐。

    两个人在床帐里后,静静躺在一起,好久后,李蓉轻轻拉住他,低声问他:“郎君还不歇息吗?”

    裴文宣心头一紧,他感觉到他们身下垫着的方巾,也知明日会有很多人等一个结果。

    他心里有些说不出的难受,可是当他转过身,看见李蓉的眼睛,他突然又觉得,这种难受消失无痕。

    他看着李蓉,好久后,认真开口:“殿下愿意吗?”

    李蓉听到这话,似是有些害羞。

    “若是郎君,”她声音很轻,“自是愿意的。到不知,”李蓉抬起眼来,有那么几分忐忑,“郎君可是有其他顾虑?”

    她的眼睛很明亮,带了些少女的娇媚温柔,像是雨后晴空,看的人心都软了起来。

    裴文宣凝视着她,那一刻,他突然就有了认命的冲动。

    李蓉也是被赐婚的人,终归也是受害者,他既然违抗不了皇命,那也不必辜负这个姑娘,好好在一起一生,也好。

    他心中像是被什么蛊惑,不由得凑了过去。

    青涩亲吻,而后触碰。

    做的时候他很紧张,就怕弄疼了她,姑娘环着他的脖子,贝齿咬唇,稍稍摇头,他就觉得心里发紧。

    两人折腾了一夜,前期算互相折磨,等后面就有了些趣味。

    只是李蓉第一次,他不敢做得太过,见有了血染了白巾,他便咬着牙问她还要吗。

    李蓉睁着迷离的眼抬眼看他,他喉间发紧,李蓉瞧着他,只问:“你难受吗?”

    “不难受。”

    他违心说着假话:“全看殿下。”

    李蓉不说话,她瞧着他,好久后,她伸出手,抱住他,只低声道:“我没事,郎君请便。”

    就这么一句话,裴文宣突然就觉得心防全线崩塌,他没有继续,只低头亲了亲她,温和道:“我怕殿下疼,殿下好好休息。”

    两人互相体贴,等到了第二日,裴文宣早一步醒来,他一醒,李蓉便醒了,裴文宣按照规矩跪到床边,行了个大礼:“殿下晨安,千岁万福。”

    李蓉有些迷茫,她一双眼定定看了裴文宣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随后笑道:“又没人看着,你做这些做什么?”

    “这是规矩。”

    “你我是夫妻,”李蓉趴在床上,枕着手臂瞧着他,“又不是君臣,要这么多规矩做什么?郎君请起吧。”

    裴文宣犹豫了片刻,李蓉轻声道:“郎君不愿?”

    “倒也不是。”裴文宣做下决定,她想与他做夫妻,那就做夫妻就是,于是他起身来,照顾她起床。

    李蓉并不是他想象中那么骄横的人。

    甚至于,她还十分温柔体贴,带了些小女儿家的娇气,又多了几分常人难有的聪慧。

    他们一起在外游玩,行闺房之乐。

    她在家文雅,但骨子里却有些疯闹。

    有一天夜里,她告诉他,她在宫里这么多年,从来没有逛过花灯节,他听着就有些心疼,七夕那日,便带她出了宫。

    她在街上跑跑跳跳,像一只灵动的鸟,甚至还换上了波斯舞姬的衣衫,混在人群中,看得人挪不开目光。

    她有动,也有静。

    她喜欢他写的字,偷偷拿了他的字来临,他走到她身后,看她临了半天,始终不得其形,他便忍不住抬起手,握住她的手,轻声道:“我教你。”

    李蓉手上一顿,便红了耳根,低头轻轻应了一声。

    嗯。

    那么小小的一声,就抓在他心上。

    又甜又痒。

    其他什么也没多想,只觉得这姑娘可爱极了。

    那时候正是上官氏如日中天之时,他当了李蓉的驸马,上官氏是不喜的,毕竟他出身寒门,身份卑微,但既然已经娶了,上官氏也不忍让李蓉当个九品小官的妻子,于是承蒙上官氏的关照,他从九品直跃六品入御史台,也不过就是朝夕之事。

    可他不傻,他清楚知道,上官氏让他入御史台,这个橄榄枝一旦接了,就意味着加入了这朝堂上的夺嫡之争。

    他其实看得明白,李明心属李诚,李川家族庞大,早晚是要败的。

    所以他被上官旭叫去询问之后当天,他一直待在书房里没睡,想了大半夜,等回到房间,一看见李蓉。

    他就觉得,自己白想了。

    他终归是李蓉的丈夫,李蓉抛不下李川,他就不可能抛下李川。

    于是等到第二日,他便答应上官旭,进了御史台。

    加入了朝堂上的纷争,他便不能松懈,从进御史台后,他便十分努力,上下结交权贵,手上的事儿总是超出预期完成。

    为此他早出晚归,李蓉也没有半分抱怨。

    有次他喝酒喝得多了,怕吵醒李蓉,自己躺在小床上睡,睡到半夜干呕不止,最后呕出血来,等醒过来时,他便感觉有人点了灯,他一回头,就看见李蓉气势汹汹站在他面前,喝了一声:“回去!”

    那天晚上,他才知道,原来李蓉也有脾气。

    脾气还挺大。

    他低声道歉,李蓉似是有些难过,她打水给他的时候,裴文宣小声道:“我错了,日后不喝那么多。你别生我气了。”

    “我不是生你气,”李蓉沙哑着嗓子,“我是气我自个儿,气我自个儿没本事。”

    但他知道她不是没本事,她本事大得去了。

    那时候新婚燕尔,感情算不上最好,但也是携手并进。

    直到八月初,宣布了李川成婚的消息,他再一次听到秦真真的名字。

    李蓉当时和他闲聊着,说着皇后上官玥挑选的人选:“母后这次选了五个姑娘,两个寒门,你别瞧是寒门,手里握着军权,给川儿,也是个助力。”

    寒门,军权,裴文宣听到这话,便觉得有些不安,不由得多问了句:“谁?”

    “有一个你可能认识,是你父亲故交的女儿,叫秦真真。”

    李蓉说得漫不经心:“她身份低了些,母后想让她当侧妃,前些时日宣进宫里来见了,听说其他都好,就是有点太直。”

    裴文宣听不进去,他明白,秦真真的脾气,岂止是直?

    他心里一时有些发慌,只道:“她哥呢?”

    “还在边关呢,她家里做的主。”

    李蓉只当他关心故人,随意道:“这事儿也定下来了,很快就宣布,希望川儿这次婚事顺利吧。”

    裴文宣没说话,他发着呆,李蓉转过头来,觉得他有些奇怪:“文宣?”

    “哦,”裴文宣收回神,只道,“没事。”

    毕竟也与他无关了,算不上什么事。

    秦真真的事在他脑中不过一闪而过,倒也没有多想,他和李蓉继续过他的日子,也不觉时光流逝。

    就只一路听闻李川成了婚,偶尔听说李川后宫有些斗争。

    他都没放在心上,直到有一日,他从李川府邸出来,被秦真真的下人拦了去路。

    “公子,求求您救救小姐吧公子。”

    裴文宣听到求救,赶忙去见了秦真真。

    她患了风寒,高烧不止,早已经烧迷糊了。

    她因救人落水,被反诬推人,被责罚之后生病,没有药,也没有大夫。

    见故人如此,裴文宣哪里放心得下?秦临不在,他自然就照看着,当即想了办法,给她弄了药,找了大夫。

    做了一切后,他又觉得有些不妥,不知哪里来的心虚,让他嘱咐了那个下人:“莫要同你家小姐说我来过,就当是你请的,传出去,于我于她,都不好。”

    下人赶忙应声,裴文宣安排好一切,从太子府回来。回来时候,便见李蓉正等着他吃饭,她特意让人准备了姜汤,说是怕他受寒。

    “你今日在川儿那里呆的时间长,”李蓉笑,“他是个火神转世,一向少置炭火,我怕你冷着。”

    裴文宣不知道为什么,心跳骤然加快,他低了头,应了一声“嗯。”

    不知道秦真真的处境,倒也算还好。

    如今知道了她的处境,裴文宣便觉有些难以放下。

    他们自幼相识,他深知秦真真的脾气,落到如此地步,他心里便有些难安,帮了第一把,他咬咬牙,便帮了第二把。

    刻意将李川引到了秦真真面前,制造了他们的偶遇,一来二去,秦真真终于入了李川的眼,日子过得好些。

    而这些时候,李蓉开始四处问诊。

    他们在一起已近一年,李蓉肚子始终没动静,她不由得有些忧虑。

    她不敢告诉裴文宣,而裴文宣惯来不在意这些,也没察觉她的异样。只是偶然发现她在喝药,问了一句,她便答:“是些美容的方子,听说能长得更好看一些。”

    裴文宣听了就笑,只提醒她:“莫要乱吃这些,让太医验验,吃坏了就不好。”

    李蓉吐吐舌头,像个孩子似的。

    秦真真日子好过起来,裴文宣也就放了心,想着日后就看她造化,也不必管了。

    谁曾想,立秋的时候,宫里为庆贺太后生辰举办了宴席,文武百官受邀,李蓉同他一起出席,还在席上,他就得了消息,秦真真被人下了药,关在了偏殿。

    宫里这些手段,谁不知其中龌龊,裴文宣听得这话,便知秦真真的处境。

    不救,秦真真今日就完了。

    救……

    裴文宣不知道怎么的,心里就有些慌乱。

    可事情已经走到这一步,他总是要救人的。

    于是他算了时间,借由出恭的理由退席,而后急急赶往偏殿,想把人先救回来。

    李蓉在席间正和人喝着酒,就发现裴文宣不见了踪影,她心里莫名有些不安,没有一会儿,她不由得多问了童业一句:“驸马呢?”

    童业一时有些慌了,这慌乱落在李蓉眼里,李蓉顿时冷了脸色,她领着童业出了大殿,压低声:“驸马呢!”

    童业当即跪了下去,将事情都招了,李蓉听到这话,深吸了一口气,提裙就跑。

    她一路狂奔到偏殿,一把推开了大门,随后就见裴文宣站在床边,床上躺着一男一女两个人,裴文宣闻声回头,见到来人,顿露出震惊之色。

    “蓉蓉……”

    “闭嘴。”

    李蓉没有多说,只道:“你出去。”

    “可是……”

    裴文宣话没说完,就听外面得脚步声,李蓉脸色大变,立刻上去将那男人往下拖。

    裴文宣没反应过来,李蓉低喝了声:“看着做什么!快来拖,你狠狠把他打出痕迹来。等一会儿就说你来找我,发现这个登徒子在门口鬼鬼祟祟,你就把他打晕了,知道吗?!”

    说完,李蓉就朝着这男人脸上一阵狂踩,而后拿着香炉狠狠一嗅,就倒在了床上。

    她刚刚倒下,门便被人猛地踢开,正是太子侧妃之一江氏,带着李川和上官玥站在门口。

    众人看见屋里的场景,所有人都愣了,李川最先反应过来,急急冲进去,扶起李蓉:“姐?你怎么了姐?”

    裴文宣听到这声唤,赶紧反应过来,按着李蓉的话说了,上官玥脸色霎时极为难看,宫中什么事儿她没见过,立刻明白是江氏算计秦氏牵连了李蓉,抬手就一巴掌扇在了江氏脸上,随后迅速吩咐封锁了消息。

    她不会让李蓉名节受到半点损害。

    这出闹剧随着李蓉的清醒戛然而止,李蓉似是累了,提前和上官玥告退,便领着裴文宣回去。

    回去的路上,裴文宣觉得很慌,他心里有些怕,又有些酸。

    李蓉坐在马车里,她面上没有半点表情,和平日与他玩笑打闹那个姑娘截然不同,她坐着不说话,带了几分公主与生俱来的高贵。

    等下了马车,他先下车接她,可她却当他不存在一般,径直就走了过去。

    这种被忽视得感觉让他心里有些反酸,他想解释,又没法解释。

    解释什么呢?

    救人是他要救的,李蓉也的确被牵连,他有什么好解释?

    那天晚上的事,他记得很清楚。

    她问他,他和秦真真什么关系。

    他说,他放不下她。

    不是喜欢,也不是不喜欢,是放不下。

    其实在过去那么多年,谁问他和秦真真什么关系,他都会答,青梅竹马,心悦之人。

    然而那一次,他面对李蓉,他说不出口。

    可李蓉容不得半点沙子,于是他的妻子,他的蓉蓉,他的李蓉,亲口和他说了和离。

    他不肯,他们就从和离,变成了盟友。

    那时他还并没有真正意思到盟友是什么,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内心深处,李蓉永远是他的妻子。

    他接受了她的提议,当天晚上,他们就开始分床睡。

    他睡在小榻上,李蓉睡在床上。

    那一晚他心里梗得疼,他有些想去求和,可他也不知道该求什么。

    他只记得李蓉说的话,反反复复回荡在他心里——

    这一场指婚,其实你我都没选择,我们都是为了权势,其实说起来,并没有什么男女之情,你心里有人,我心里也有人。

    她心里有人,有谁呢?

    她心里有人,他不当耽误她,更不该喜欢她。

    喜欢她,就代表着他终究还是听从了皇权,连自己的心都守不住。

    喜欢她,她终归也不喜欢自己,到头来怕是一片伤心。

    喜欢她,自己当年对秦真真的喜欢,又算什么呢?说过要喜欢一个人喜欢一辈子,说过要照顾秦真真,回头不过一年就移情别恋,自己算什么东西?

    他满脑子浑浑噩噩,心里就憋得发慌。

    等第二日醒来,他看李蓉没事人一样坐在镜子前画眉,他低低出声:“我帮画吧。”

    “不必了。”李蓉抬头笑笑,“我不喜欢其他男人为我画眉。”

    其他男人?

    他怎么算其他男人呢?

    这一句话让裴文宣心里发疼,他知道李蓉是在赌气,他脾气也上来,便扭头出了门。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请安装我们的客户端

更新超快的免费小说APP

下载APP
终身免费阅读

添加到主屏幕

请点击,然后点击“添加到主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