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布鲁斯·帕廷顿的计划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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伦敦的天气大多是云雾弥漫的,所以这个城市里的人的大多数日子都是在恼人的迷雾中度过的,我是真佩服他们的忍耐力,就在1895年10月份的第三周,一个阴冷的天气里,我和福尔摩斯先生住在贝克街的一座古老寓所里,福尔摩斯先生的书架上排列着卷帙浩繁的参考书编制索引,光听名字就觉得枯燥,好在这足以让他打发迷雾中无聊的一天,就这样,第二天、第三天,一天天过去,福尔摩斯先生静静地欣赏中世纪音乐,在音乐声中消磨湿漉漉的日子,倒也是个不错的选择。到了第四天,依旧是雾气弥漫,打开窗子的时候,你会感觉到浓郁的水汽立刻打湿你的面庞,钻进你的鼻孔。往日里,你可以清晰地窥视到对面住户的私生活,而这几天,连对面房屋的轮廓都隐藏在一片朦胧的雾气里了。早餐过后,福尔摩斯先生焦躁的在房间里踱步,不时地皱着眉头望着窗外的雾气,他的脸阴沉得可怕。的确是,这样枯燥无聊的日子过得久了,谁都觉得心生压抑和烦恼,更何况是喜欢猎奇和新鲜的福尔摩斯先生。这时候,他正在把自己的手指骨节掰得“啪啪”作响。“你读报了吗,最近发生什么犯罪的新闻了吗?华生!”福尔摩斯先生迫不及待地问我。我很清楚报上的犯罪报道是他最关注的版面,无论是显眼的政府改组的新闻还是战争冲突的消息,甚至是革命暴动,福尔摩斯先生都只是瞥几眼就丢开了,因为类似的事件发生太多,实在叫人麻木了。而每一件犯罪报道,都充满着离奇刺激的情节和悬疑费解的细节,对于从中发现暗藏的线索,福尔摩斯先生会乐此不疲。“伦敦,真是一座雾气森林,形形**的人物穿梭其中,在浓雾的掩蔽下接连上场,谋略和阴沉的杀机也隐藏着。这些雾气为犯罪者提供了一道天然的保护屏障,他们像是暗处的猎手,除非扑到你面前,毫无防备的人们是看不清楚的。在若隐若现的浓雾中,他们实施着一个又一个的谋杀。当然,偷盗者在这样的雾气中也是游刃有余的。”福尔摩斯激情地描述着这些阴霾的场景,并且说:“亏我不去犯罪,否则,以现在的手段,社会将会添多少罪孽。”“的确如此。”我不得不认同这一点。“至少有50多个罪犯都想要我的命,不管是布鲁克斯还是伍德豪斯,假如我是其中的任何一位,谁能逃得开福尔摩斯的追踪,这也难怪他们恨我入骨。如果那些充满暗杀的国家,像是拉丁,也像伦敦这样多雾,真不敢想象!”“先生,您的电报!”女仆走过来。哈哈,单调的日子统统滚开吧!福尔摩斯先生爽朗的大笑起来,然后兴奋地向我大声说:啊,原来是我哥哥迈克罗夫特,他就要来了!“他来干什么?”我问道。“没什么重要的事情他是不会来找我的,他有自己固定的生活,他的生活就是那些俱乐部和舞会。有什么事情能让他舍得放弃那些美妙的东西呢?我敢和你打赌,华生,会有很有趣的事情发生。”福尔摩斯边说边把电报递给我,上面写道:为卡多根·韦斯特之事来见你,随后就到。迈克罗夫特“卡多根·韦斯特是什么人?我怎么没有听说过这个人?”“管他是谁呢,反正我们有事情做了,而且既然是迈克拜托的,这个人一定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对了,你对我哥哥了解多少呢?”我在脑海里思索了一下,说:“只知道他在英国政府里面做点儿小事情,你以前办案的时候好像跟我提过一次。”“他当然是在英国政府工作这个没错,可是没那么简单。”福尔摩斯笑了笑看着我,继续说:“之前我跟你谈论他的时候,我们还不是很熟,所以有些事情会有所隐瞒,这也是理所当然的。”“是吗,福尔摩斯?”我带着些抱怨的语气说道。“别生气嘛,华生。”福尔摩斯打断了我:“我还是说重点吧,别看迈克只是个小职员,也不贪图名利财富什么的,但却是个举足轻重的人物。”我疑惑地看着福尔摩斯,他继续说道:“迈克有着和我一样的头脑,思维缜密,条理清晰,能迅速记住任何事物。只不过我把这个才能用在破案上,而他用在其他的方面,他是在票据交换所工作。你知道那个地方的,各个部门的各种信息和情报都要送到那里去,而他的工作就是分析这些看起来杂乱无章的信息和情报。比如一个长官需要关于某个国家的财政方面的情报,他就把相关的资料汇总分析,整理成一份报告发过去。他有着过目不忘的本事,凡是他看过的资料都留在他的脑子里,而且分门别类的保存着,需要用的时候可以随时提取出来。我常称他是无所不知的迈克罗夫特,现在他已经成为了一个不可缺少的人物了。你或许无法想象,他的一些话会影响到我们国家的决策。从来都只有我去找他,让他给我提供一些线索,基本上他是不来找我的。你说今天吹的是什么风,竟然把迈克罗夫特给吹来了。看来,我们真的要先好好研究下那个叫卡多根·韦斯特的人了。”“啊!我想起来了。”我兴奋地大叫一声:“我知道我在哪里见过这个名字。”我从书桌上的一堆东西中翻出一张报纸。“就是这个,你看!星期二早上在地下铁道处发现的一具青年男尸,死者的名字就是卡多根·韦斯特。”我举给福尔摩斯看。福尔摩斯只用眼睛扫了一下,便坐在沙发上陷入了深思,看来他早就知道这个人了。我知道他思考的时候是不能打扰的,就在旁边静静等待。终于,福尔摩斯开口了:“这个事情一定没有那么简单,我哥哥能为他的死来找我,事情背后一定还有很多隐情。你看,卡多根·韦斯特的死因明显是从火车上摔下去致死的。在死前也没有遭到抢劫或其他什么的暴力行为,那他为什么会掉下去呢?”我补充道:“验过尸体后又发现了一些新情况,但是现在警方也没有什么进展。”“总之,这件事情一定不简单,看来我们可以忙上一阵了。”福尔摩斯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靠在沙发上,接着对我说:“首先,我们要整理下我们所知道的事情线索。先从卡多根·韦斯特这个人入手,他的全名是阿瑟·卡多根·韦斯特,现年27岁,未婚,他是乌尔威奇兵工厂的一名职工。”“原来是政府职工,看来和迈克罗夫特多少有点儿关系了。”我应和道。“在他死前最后一个见到他的人是他的未婚妻维奥蕾特·韦斯特伯莉小姐,据维奥蕾特·韦斯特伯莉小姐称,他是星期一晚上离开乌尔威奇的,那个时候是晚上7点钟左右,当时还是大雾茫茫,卡多根·韦斯特也没说要去哪里,便突然离开了乌尔威奇。”“这难道不觉得奇怪吗?”我忍不住问了一句。“的确是有些蹊跷。他们之间没有发生争执,维奥蕾特·韦斯特伯莉小姐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卡多根·韦斯特突然离开,然后就在第二天的早上6点钟左右,在伦敦地下铁道的阿尔盖特站上就意外的发现了他的尸体。”“当时现场是什么情况?”“据说是一个叫梅森的铁路工人最先发现尸体的。他就在阿尔盖特站上班。他发现尸体横卧在路轨的左边,那里离车站很近,离隧道也不远。那个时候,卡多根·韦斯特的头部已经摔得粉碎了,附近就是站台,而车站总是有工作人员的,基本可以肯定尸体不是从附近搬运过来的。因为若是这样的话,一定会被车站上的工作人员看到的,那么现在就只剩下一个可能性了。”“我明白。反正他不是自己从火车上摔下去的,就是死后被人从火车上扔下去的。除了这些,还有什么线索呢?”“另外,发现尸体的那个铁轨只有从西往东方向的列车,这些车要么是从市区开过去的,要么是威尔斯登和邻近的车站开过去的。只是卡多根·韦斯特到底是从哪个车站上的车我们现在还不清楚?”“为什么不检查一下他身上的车票?看车票不就知道了吗?”我耸了耸肩。“华生,警察当然没有那么笨,事实是车票不见了?我是听当时到现场的一位警察告诉我的。你也知道,没有车票,无论是谁都是上不了火车的。如果他有车票,那儿车票去哪儿了呢?自己弄丢的?还是被人拿走了?如果是后者,拿走车票的人一定就是想掩饰他上车的车站,这个倒让我十分在意。”“什么都没丢,只是不见了车票,的确很奇怪。据说当时从他身上还搜出了一些其他东西,一个钱包,里面有两镑十五先令,一张首都——州郡银行乌尔威奇分行的支票,两张当晚在乌尔威奇剧院的特座戏票,还有一些文件。”“哈!华生,线索终于连上了。英国政府和乌尔威奇兵工厂,卡多根·韦斯特和迈克罗夫特。现在就等我哥哥过来找我了。”福尔摩斯得意地笑着说道:“若是我没有听错的话,他应该马上就会出现了。”我知道福尔摩斯一向说谁出现,谁就会出现。果然不一会儿,一个身材高大的人推门而入。他表情严肃,眼神深邃,眉宇间还透露出一种说不出的威严,整个给人一种睿智和深不可测的感觉,这和他结实笨拙的身体非常不相配。福尔摩斯抬了抬手:“好久不见啊,迈克罗夫特。”“我现在可开心不起来,歇洛克。”迈克罗夫特边说边把外套脱下,在附近的椅子上坐了下来。后面紧跟着进来的是雷斯垂德,我们的老朋友了,他也一脸严肃的表情,过来和福尔摩斯握了一下手后就沉默了,看来事情要比我们预计的严重的多。迈克罗夫特先打破了沉默:“歇洛克,我们遇到大麻烦了,事件已经糟糕透顶了。你知道吗,我今早离开海军部的时候,那里还是乱成一团的,连首相都出面了,现在只能靠你这个大侦探了,那么,到目前为止,你对这件事情究竟了解多少?”“刚才我就一直在和华生讨论这个案件,我想知道发现的那是一些什么文件?”“这些文件都是机密的,所以我们没有公开。那可是关于布鲁斯——帕廷顿潜水艇计划的文件,倘若让外界知道了,还不知道会闹出什么事情来呢!”迈克罗夫特表情依旧很严肃,让我们跟着也紧张起来。“你们应该多少听说过吧,这可是最高级的机密,现在情况特殊我必须跟你们说,要知道,布鲁斯——帕廷顿的效力范围之内是没有办法进行海战的。基于这个缘故,两年前政府有一项专门的预算用来研究制造潜水艇,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这个计划一直都是在严格保密的情况下进行的,和这个计划有关的文件全部都锁在兵工厂附近的某个办公室的一个保险箱里。办公室有周全的保障设备,任何人都不能把文件从那个办公室拿走,即使是计划的总负责人需要查阅这些文件,也只能亲自到乌尔威奇的这个办公室去。我们一直以为自己的保密工作做得很好,可是现在,我们却在伦敦车站的一个死人身上发现了这些文件。想想看,这是多么可怕的事情。”“那么是不是已经全部都找回来了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乌尔威奇丢失的文件总共有10份,可是在卡多根·韦斯特身上只找到7份,还有3份下落不明,而且还是最重要的3份。那些核心文件不见了,他们被谁偷了,那些人偷这些文件想干什么?光是想到这些就让人都头痛。哦,歇洛克,这可跟你平时处理的那些案件不一样,这次的事情牵扯到了政府和国家,是一个国际事件。把你手头上那些小案子先放下,这可不是闹着玩的。”迈克罗夫特意识到自己的情绪有些激动,稍微停顿了一下后继续说道:“这件事情的疑点太多了。首先是卡多根·韦斯特只不过是一个小职员,他是怎么拿到那些文件的?他又为什么要拿走那些文件?之后他是怎么死的?现在报社那边也很关注这个案件,真不知道还能隐瞒多久。看来我们的行动要抓紧了啊,歇洛克,现在是国家需要你的时候了。”“哦,不要这样说,迈克罗夫特。我能做到的,你也一样可以做到。所以你为什么不亲自解决?”“不是这样的,歇洛克,只有你才能做到。我擅长的是分析现成的资料和数据,但是要我在日常事物中寻找那些蛛丝马迹,我做不到,而那些却是你的专长,所以我们需要你。只要能解决这次的麻烦,政府一定会给你颁发荣誉勋章什么的。”听到这句话,福尔摩斯摇了摇头,微笑地打算了他的话:“我跟你保证会接手这件事情,不过,绝不是为了什么荣誉,只是觉得这件事情很有趣罢了。我喜欢挑战,现在把你知道的一切有关事情都告诉我吧!”迈克罗夫特递给我的朋友一张纸说道:“呶,上面记载了一些重要的地址,你以后应该会用得到。我现在告诉你跟这个事情有关的几个重要人物。一个是詹姆斯·瓦尔特爵士,他是负责管理秘密文件的官员。他可是一个在上流社会都响当当的人物,名誉和头衔多得不得了。要肯定的是,他绝对有着一颗爱国的忠心,所以这次的事情不可能是他做的。保险箱总共有两把钥匙,其中一把归他保管。星期一下午3点左右詹姆斯·瓦尔特爵士有事去了伦敦,在他临走之前他还确认过文件确实仍在保险柜里,走之后把钥匙也带走了。也就是说,文件只可能是在詹姆斯·瓦尔特爵士离开办公室之后被偷的。那天晚上,詹姆斯·瓦尔特爵士整晚都是在巴克莱广场的辛克莱海军上将家度过的,这点辛克莱海军上将可以证明。”“那我们基本可以排除詹姆斯·瓦尔特爵士,那么,另外一个钥匙是由谁保管?”“我正要说这个。他是一个叫西德尼·约翰逊的正科员,还兼任绘图员职位。已婚,是5个孩子的爸爸,40岁出头。他的同事反映他平时比较沉默,喜欢独来独往,但是不能否认他的工作能力还是很出色的。事发的那天晚上,他说自己整晚都和妻子呆在家里,钥匙都一直在自己身上,基本情况就是这样,你还想知道一些什么尽管问吧!”“再跟我说说那个死掉的卡多根·韦斯特吧!”“其实卡多根·韦斯特是个好人,他已经在兵工厂呆了有将近10年了,工作上一直都很努力,我们也都很认可他。只是他的脾气有些急躁,整体来说,还是很忠厚率真的一个人。他现在的职位是副科员,仅次于西德尼·约翰逊。他虽然没有钥匙,可是每天也要接触到那些文件的,现在跟那些文件有直接关系的就这三个人了。”“我想知道那天晚上更详细的情况,事发当晚是谁最后把文件锁进保险柜的?”福尔摩斯问向他哥哥。“据我所知是西德尼·约翰逊先生。”迈克罗夫特回答道。“好了,我想事情再清楚不过了。文件既然是在卡多根·韦斯特身上发现的,那自然就是他偷走的。”福尔摩斯果断地说。“也许是这样没错,但是还是有很多疑问。比如说他为什么要偷这些机密文件?他又是怎么做到的?”迈克罗夫特继续追问。福尔摩斯无奈地应答:“那些既然是机密文件,一定很值钱吧,我想卖个几千镑是没有问题的,现在最可能的动机就是我们可怜的卡多根·韦斯特本打算把文件偷出来在伦敦卖个好价钱的,只是可惜啊!”二人一问一答地争论至此,显然迈克罗夫特不打算再跟弟弟福尔摩斯就这个问题再争论下去,然后继续说道:“就算是他偷的,要把文件偷出来不止需要一把仿造钥匙。大楼的,办公室门的,还要保险柜的,不是那么容易得到的。”“我们不妨先假定他就有所有的仿造钥匙,他原本的计划是把偷出来的文件带到伦敦,然后第二天再把文件放回保险柜,这样就没有人知道文件被盗的事情。本来是天衣无缝的计划,可惜他在伦敦的时候却被杀了。根据尸体发现的位置,我们还能假定他是在回乌尔威奇的路上被杀后再从车厢里扔出去的。”“尸体发现的地点是阿尔盖特,这离伦敦车站还有一定的距离,你的推测也许不无道理。”“我们不妨再继续假设一下他被杀时候的情景。当时车厢里也许还有一个人,那个人跟他由于某些原因起了冲突,然后动手杀了他。又或者是那个人把他推到车厢外,他掉到车轨上摔死的。那天晚上的雾很大,从外面是看不清车厢里面的情况的。”“总之,目前在这件事情上我是完全没有头绪的。然而,歇洛克,就算你的推测可以解释某些事情,是我们却还是需要更有力的证据,同时还是有很多问题让人想不通的。比如在他身上发现的戏票怎么解释?他既然已经计划把文件偷去伦敦,又怎么会买两张戏票要陪同未婚妻去看戏剧呢?”“这些都是你们的猜测罢了。”一直坐在一旁仔细聆听的雷斯垂德先生终于忍不住也开了口说:“先生们,我想已经够了。别在争论了,争吵是解决不了问题的。”迈克罗夫特没有理会雷斯垂德的话,继续说道:“还有一个地方说不通,既然他已经到了伦敦,那他出卖文件得到的大笔金钱又在哪里呢?我们在他口袋里只发现了两镑五十先令。另外他总共偷走了10分文件,我们只发现7份,不见的3份重要文件又去了哪里?我想卡多根·韦斯特是绝对不会愿意弄丢那3份文件的。”“这个很好解释。”雷斯垂德有些不耐烦地说:“就像歇洛克假设的那样,卡多根·韦斯特把偷出来的文件拿到伦敦去卖。他见到了买主,但是没有谈好价钱,只好连夜返回乌尔威奇。买主却不甘心交易失败,就一路跟着他上了火车,然后找了个机会在火车上把他杀了,拿走自己想要的东西,最后把尸体扔出车外,我猜想,整个事情就是这样。”“车票为什么会不见了?”“哦,迈克罗夫特,你还想不明白吗?车票会暴露上车的地点,也就是卡多根·韦斯特和买主交易的地点。”“很漂亮的推理,雷斯垂德。”福尔摩斯拍了两下手掌,笑着说:“如果这些假设都是事实的话,这个案子就该结束了。作案者已经死了,文件也被偷了,说不定现在已经到欧洲大陆了,还有什么事情是我们可以做的呢?”“当然有!你可是大名鼎鼎的歇洛克,拿出你的本事来。”迈克罗夫特显得很激动,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喊道:“我不能允许事情就这样结束了,我们要行动起来,马上行动起来。歇洛克,去吧,去作案现场,拿着你的放大镜,不要放过任何的蛛丝马迹。不管采用什么办法,我一定要知道事情的真相。”“知道了,知道了。”福尔摩斯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从衣架上拿起大衣。“华生,我们走吧,还有雷斯垂德先生,能否陪我们一起去呢?我们要先从阿尔盖特车站开始调查,可能要花费一两个钟头。迈克罗夫特,傍晚的时候我们再碰面,到时候我再向你汇报情况,但是不要抱太大的希望。”从公寓出发,一个小时后我们就到了阿尔盖特车站的地下铁路,那里有个铁路公司的工作人员负责接待了我们。他带着我们到尸体发现的那个隧道,指着一处离铁轨大约3英尺远的地方说:“就是在那里发现的尸体。你看,这周围都是没有门窗的墙,那可怜的人一定是从列车上摔下来的,据我所知,这列火车应该是星期一凌晨0点左右开过的。”福尔摩斯问:“车厢有没有发现打斗的痕迹?”“什么也没有发现,而且当时的车门也是紧闭的。”雷斯垂德说:“我们今天早上得到一些新的进展,有一个乘客向警方提供了一条线索,据他说当时他在到达阿尔盖特车站不久的时候,曾听到”砰“的一声响,当时没有在意,现在想来可能是有人摔落在铁轨上的声音。由于当时雾很大,什么也看不清楚,他乘坐的是当晚11点40分的列车。歇洛克,你怎么想这个事情?”我的朋友没有说话,两只眼睛死死地注视着铁轨,表情很严肃,我顺着他注视的方向看到一个路闸网。阿尔盖特是个枢纽站,所以会有路闸网。我的朋友眼神专注,双眉紧锁,露出了他思考时特有的表情。“路闸——”他仿佛在自言自语:“看那些路闸。”“路闸有什么问题,我没觉得有什么特别的啊!”“你在哪个车站见过这么多的路闸吗?”“那倒没有,一般车站的路闸个数都是屈指可数的。”“不仅如此,这些路闸还在铁轨弯曲的地方,难道只是一个巧合吗?”“歇洛克,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了?快告诉我们。”“我现在还不能确定,只是有了一个想法,我还需要一些证据。却是可以肯定的说,案子变得更加有趣了。华生,你看,铁轨上看不到任何血迹,你不觉得有点儿不可思议吗?”“似乎是没有什么血迹。”“报纸上怎么说的,头骨爆裂。那么重的伤怎么可能会没有血迹。我们仔细找找,应该可以发现血迹的。”福尔摩斯把头转向铁路公司的工作人员,问道:“另外我想查看一下听到声音的旅客乘坐的火车,你能安排一下吗?”“很抱歉,福尔摩斯先生。那辆列车的车厢已经被拆散,现在重新分配到别的列车上去了。”“福尔摩斯先生,你可以放心,那辆车的每一个车厢我都亲自检查过的,没有什么特别的发现。”我的朋友很不以为然,他向来对那些做事能力没有他强,头脑没有他灵活的人没什么耐性,这也算是他为数不多的缺点之一。“就算是这样吧,从现在的情况来看,我真正想看的不只是车厢里面。”他说完后离开了铁轨。“这里已经找不出什么其他的线索了,我们可以走了。雷斯垂德先生,就不再麻烦你了,暂时在这里告别,有新的进展我会跟你汇报的。华生,我们要动身去下一个地方看看了。”福尔摩斯一离开阿尔盖特车站就给迈克罗夫特发了一封电报,上面写道:在黑暗中发现了一丝亮光,但随时可能熄灭。请速派人把英国境内的全部间谍名单和详细住址送往贝克街。歇洛克不一会儿,我们就坐在开往乌尔威奇的列车上了。福尔摩斯对我说:“华生,我想这个应该会有帮助的。我开始很感激哥哥把这个案子交给我,很久没有遇到这么富有挑战性的案子了。”从我朋友的讲话脸上明显的看得出他的心情是紧张而又急切,但是一看到福尔摩斯一副精力充沛,神采奕奕的模样,我真的无法想象几个小时前还是慵懒闲散的神情,一直在跟我抱怨坏天气。他那时就像一只猎犬由于太久没有猎物的刺激变得懒散和有点沮丧,但是一旦让它嗅到了猎物的味道,它就会马上恢复以往的精神抖擞。我的朋友现在就这样的一路追随着猎物的气息前进着,前方到底会有什么新奇的事情在等待着我们呢?一切都不可预知。“之前我还以为案子就这么结了,没想到现在已有了一点儿转机。”他对我说。“可我到现在还是搞不清楚状况,歇洛克,不要卖关子了,把你知道的快点儿告诉我吧!”“其实我也有些地方还没想通,但可以肯定的是,我们之前的猜测不对。现在的证据告诉我,卡多根·韦斯特是死在其他地方,然后尸体被人弄到车厢顶上的。”“在车顶上!”我很惊讶福尔摩斯的结论。“听起来不可思议,却非常符合逻辑。我们再来看看事情的经过,尸体发现的地方有很多路闸,铁轨上没有血迹。如果说尸体当时是在车顶上就能很好的解释这一切。由于列车经过路闸的时候会颠簸,导致尸体被震了下来;而尸体掉下来当然是不能有血迹的。这些事情连在一起,要不就是非常巧合,要不就一定有它内在的关系。”“如果真的是这样,那车票的事情也就能解释清楚了。”“没错,车票不见的事情我们无法很好的解释。是如果尸体是在车顶上的话,就不需要车票了,我们国家还没有规定上车顶要买票的吧!”福尔摩斯不忘开个小玩笑。“太好了,所有的事情都能得到完美的解释。但是,我们还是不知道他到底怎么死的。事情仍然还是一个谜团。”“是这样没错,所以我才说这次的事情很有趣,看来我们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呢!”说完这句话后,福尔摩斯陷入了沉思中。接下来的路程里再没有说一句话,我们都在苦苦地思考着。终于,我们到达了乌尔威奇车站,福尔摩斯从口袋里掏出迈克罗夫特给他的纸条。“今天下午有得忙了,这上面的每个人我们都要去拜访一下。”他说:“我们先去詹姆斯·瓦尔特爵士住处吧!”按照纸条上写的地址,我们来到一栋豪华的别墅前。有钱人的别墅果然气派,我暗自感慨。由于现在的雾气已经消散的差不多了,一丝丝的阳光从云朵中发散出来,别墅前那片碧绿的草地与附近泰晤士河面遥相呼应。我们在门口等了一会儿,一个管家跑出来开了门。“我们要见詹姆斯·瓦尔特爵士。”“先生,不幸的消息。詹姆斯·瓦尔特爵士今天早上已经去世了。”听到这个消息,我们不约而同地惊叫了一声。“詹姆斯·瓦尔特爵士的弟弟**廷上校现在在这里,你们要不要见见他?”“好的,请带我们去见**廷上校吧!”福尔摩斯回答。管家带领我们穿过客厅,有个高个子的人站在那里,虽然客厅的光线比较暗淡,仍然可以看出他是一个长相英俊,有点儿小胡子的男人,年纪大概在50岁左右。管家对我们说:“这就是**廷上校。”只见他表情十分忧郁,蓬乱的头发和随意的衣着都暗示着他正遭受着一场突如其来的打击。“真是太可怕的事情了,我到现在都无法相信这是真的。”他说起这件事情的时候,都带着哽咽。“我哥哥是一个十分正直的人,这件事情对他的打击很大,他没有想到他的属下会出现叛徒,这让他的自尊心受到了致命的打击。”“对这个事情我们也很遗憾,本来还希望他能提供一些线索的。”“我相信我的哥哥,就如大家知道的一样,他是个正直的人。他已经把所有知道的事情都跟警方说了,其余的事情他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毋庸置疑,一定是那个卡多根·韦斯特把文件偷走的,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你还有什么可以跟我们说的吗?”“我真的已经把我所有知道的都说了。很抱歉,福尔摩斯先生,我也很希望能帮上您什么忙。可是最近发生了太多的事情,我完全不知所措。我希望能一个人独自安静地呆一会儿。”我们离开了别墅,坐上马车打算去拜访卡多根·韦斯特一家。“真没想到,刚来乌尔威奇就遇到这样的事情,你是怎么想,华生?”我沉浸在詹姆斯·瓦尔特爵士的死亡中,一时没有醒过神来,所以没有说话,我的朋友却仍在继续说:“他到底是自然死亡,还是自杀,或者是他杀?我们又多了一个谜团。这个问题暂且先不管它,希望在下一站那里能得到一些有用的线索。”卡多根·韦斯特住的地方是在郊区一个小房子里面。我们到那儿的时候,房子里只有他的母亲和他的未婚妻维奥蕾特·韦斯特伯莉小姐。他的母亲非常悲伤而不能言语,我们只能询问维奥蕾特·韦斯特伯莉小姐。“我是最后见过他的人没错,但是我也不知道事情怎么会这样。”维奥蕾特·韦斯特伯莉小姐由于过于悲伤而脸色苍白,说话也有气无力。“自从知道卡多根·韦斯特死了以后,我无时无刻不在问自己,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我是最了解卡多根·韦斯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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伦敦的天气大多是云雾弥漫的,所以这个城市里的人的大多数日子都是在恼人的迷雾中度过的,我是真佩服他们的忍耐力,就在1895年10月份的第三周,一个阴冷的天气里,我和福尔摩斯先生住在贝克街的一座古老寓所里,福尔摩斯先生的书架上排列着卷帙浩繁的参考书编制索引,光听名字就觉得枯燥,好在这足以让他打发迷雾中无聊的一天,就这样,第二天、第三天,一天天过去,福尔摩斯先生静静地欣赏中世纪音乐,在音乐声中消磨湿漉漉的日子,倒也是个不错的选择。到了第四天,依旧是雾气弥漫,打开窗子的时候,你会感觉到浓郁的水汽立刻打湿你的面庞,钻进你的鼻孔。往日里,你可以清晰地窥视到对面住户的私生活,而这几天,连对面房屋的轮廓都隐藏在一片朦胧的雾气里了。早餐过后,福尔摩斯先生焦躁的在房间里踱步,不时地皱着眉头望着窗外的雾气,他的脸阴沉得可怕。的确是,这样枯燥无聊的日子过得久了,谁都觉得心生压抑和烦恼,更何况是喜欢猎奇和新鲜的福尔摩斯先生。这时候,他正在把自己的手指骨节掰得“啪啪”作响。“你读报了吗,最近发生什么犯罪的新闻了吗?华生!”福尔摩斯先生迫不及待地问我。我很清楚报上的犯罪报道是他最关注的版面,无论是显眼的政府改组的新闻还是战争冲突的消息,甚至是革命暴动,福尔摩斯先生都只是瞥几眼就丢开了,因为类似的事件发生太多,实在叫人麻木了。而每一件犯罪报道,都充满着离奇刺激的情节和悬疑费解的细节,对于从中发现暗藏的线索,福尔摩斯先生会乐此不疲。“伦敦,真是一座雾气森林,形形**的人物穿梭其中,在浓雾的掩蔽下接连上场,谋略和阴沉的杀机也隐藏着。这些雾气为犯罪者提供了一道天然的保护屏障,他们像是暗处的猎手,除非扑到你面前,毫无防备的人们是看不清楚的。在若隐若现的浓雾中,他们实施着一个又一个的谋杀。当然,偷盗者在这样的雾气中也是游刃有余的。”福尔摩斯激情地描述着这些阴霾的场景,并且说:“亏我不去犯罪,否则,以现在的手段,社会将会添多少罪孽。”“的确如此。”我不得不认同这一点。“至少有50多个罪犯都想要我的命,不管是布鲁克斯还是伍德豪斯,假如我是其中的任何一位,谁能逃得开福尔摩斯的追踪,这也难怪他们恨我入骨。如果那些充满暗杀的国家,像是拉丁,也像伦敦这样多雾,真不敢想象!”“先生,您的电报!”女仆走过来。哈哈,单调的日子统统滚开吧!福尔摩斯先生爽朗的大笑起来,然后兴奋地向我大声说:啊,原来是我哥哥迈克罗夫特,他就要来了!“他来干什么?”我问道。“没什么重要的事情他是不会来找我的,他有自己固定的生活,他的生活就是那些俱乐部和舞会。有什么事情能让他舍得放弃那些美妙的东西呢?我敢和你打赌,华生,会有很有趣的事情发生。”福尔摩斯边说边把电报递给我,上面写道:为卡多根·韦斯特之事来见你,随后就到。迈克罗夫特“卡多根·韦斯特是什么人?我怎么没有听说过这个人?”“管他是谁呢,反正我们有事情做了,而且既然是迈克拜托的,这个人一定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对了,你对我哥哥了解多少呢?”我在脑海里思索了一下,说:“只知道他在英国政府里面做点儿小事情,你以前办案的时候好像跟我提过一次。”“他当然是在英国政府工作这个没错,可是没那么简单。”福尔摩斯笑了笑看着我,继续说:“之前我跟你谈论他的时候,我们还不是很熟,所以有些事情会有所隐瞒,这也是理所当然的。”“是吗,福尔摩斯?”我带着些抱怨的语气说道。“别生气嘛,华生。”福尔摩斯打断了我:“我还是说重点吧,别看迈克只是个小职员,也不贪图名利财富什么的,但却是个举足轻重的人物。”我疑惑地看着福尔摩斯,他继续说道:“迈克有着和我一样的头脑,思维缜密,条理清晰,能迅速记住任何事物。只不过我把这个才能用在破案上,而他用在其他的方面,他是在票据交换所工作。你知道那个地方的,各个部门的各种信息和情报都要送到那里去,而他的工作就是分析这些看起来杂乱无章的信息和情报。比如一个长官需要关于某个国家的财政方面的情报,他就把相关的资料汇总分析,整理成一份报告发过去。他有着过目不忘的本事,凡是他看过的资料都留在他的脑子里,而且分门别类的保存着,需要用的时候可以随时提取出来。我常称他是无所不知的迈克罗夫特,现在他已经成为了一个不可缺少的人物了。你或许无法想象,他的一些话会影响到我们国家的决策。从来都只有我去找他,让他给我提供一些线索,基本上他是不来找我的。你说今天吹的是什么风,竟然把迈克罗夫特给吹来了。看来,我们真的要先好好研究下那个叫卡多根·韦斯特的人了。”“啊!我想起来了。”我兴奋地大叫一声:“我知道我在哪里见过这个名字。”我从书桌上的一堆东西中翻出一张报纸。“就是这个,你看!星期二早上在地下铁道处发现的一具青年男尸,死者的名字就是卡多根·韦斯特。”我举给福尔摩斯看。福尔摩斯只用眼睛扫了一下,便坐在沙发上陷入了深思,看来他早就知道这个人了。我知道他思考的时候是不能打扰的,就在旁边静静等待。终于,福尔摩斯开口了:“这个事情一定没有那么简单,我哥哥能为他的死来找我,事情背后一定还有很多隐情。你看,卡多根·韦斯特的死因明显是从火车上摔下去致死的。在死前也没有遭到抢劫或其他什么的暴力行为,那他为什么会掉下去呢?”我补充道:“验过尸体后又发现了一些新情况,但是现在警方也没有什么进展。”“总之,这件事情一定不简单,看来我们可以忙上一阵了。”福尔摩斯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靠在沙发上,接着对我说:“首先,我们要整理下我们所知道的事情线索。先从卡多根·韦斯特这个人入手,他的全名是阿瑟·卡多根·韦斯特,现年27岁,未婚,他是乌尔威奇兵工厂的一名职工。”“原来是政府职工,看来和迈克罗夫特多少有点儿关系了。”我应和道。“在他死前最后一个见到他的人是他的未婚妻维奥蕾特·韦斯特伯莉小姐,据维奥蕾特·韦斯特伯莉小姐称,他是星期一晚上离开乌尔威奇的,那个时候是晚上7点钟左右,当时还是大雾茫茫,卡多根·韦斯特也没说要去哪里,便突然离开了乌尔威奇。”“这难道不觉得奇怪吗?”我忍不住问了一句。“的确是有些蹊跷。他们之间没有发生争执,维奥蕾特·韦斯特伯莉小姐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卡多根·韦斯特突然离开,然后就在第二天的早上6点钟左右,在伦敦地下铁道的阿尔盖特站上就意外的发现了他的尸体。”“当时现场是什么情况?”“据说是一个叫梅森的铁路工人最先发现尸体的。他就在阿尔盖特站上班。他发现尸体横卧在路轨的左边,那里离车站很近,离隧道也不远。那个时候,卡多根·韦斯特的头部已经摔得粉碎了,附近就是站台,而车站总是有工作人员的,基本可以肯定尸体不是从附近搬运过来的。因为若是这样的话,一定会被车站上的工作人员看到的,那么现在就只剩下一个可能性了。”“我明白。反正他不是自己从火车上摔下去的,就是死后被人从火车上扔下去的。除了这些,还有什么线索呢?”“另外,发现尸体的那个铁轨只有从西往东方向的列车,这些车要么是从市区开过去的,要么是威尔斯登和邻近的车站开过去的。只是卡多根·韦斯特到底是从哪个车站上的车我们现在还不清楚?”“为什么不检查一下他身上的车票?看车票不就知道了吗?”我耸了耸肩。“华生,警察当然没有那么笨,事实是车票不见了?我是听当时到现场的一位警察告诉我的。你也知道,没有车票,无论是谁都是上不了火车的。如果他有车票,那儿车票去哪儿了呢?自己弄丢的?还是被人拿走了?如果是后者,拿走车票的人一定就是想掩饰他上车的车站,这个倒让我十分在意。”“什么都没丢,只是不见了车票,的确很奇怪。据说当时从他身上还搜出了一些其他东西,一个钱包,里面有两镑十五先令,一张首都——州郡银行乌尔威奇分行的支票,两张当晚在乌尔威奇剧院的特座戏票,还有一些文件。”“哈!华生,线索终于连上了。英国政府和乌尔威奇兵工厂,卡多根·韦斯特和迈克罗夫特。现在就等我哥哥过来找我了。”福尔摩斯得意地笑着说道:“若是我没有听错的话,他应该马上就会出现了。”我知道福尔摩斯一向说谁出现,谁就会出现。果然不一会儿,一个身材高大的人推门而入。他表情严肃,眼神深邃,眉宇间还透露出一种说不出的威严,整个给人一种睿智和深不可测的感觉,这和他结实笨拙的身体非常不相配。福尔摩斯抬了抬手:“好久不见啊,迈克罗夫特。”“我现在可开心不起来,歇洛克。”迈克罗夫特边说边把外套脱下,在附近的椅子上坐了下来。后面紧跟着进来的是雷斯垂德,我们的老朋友了,他也一脸严肃的表情,过来和福尔摩斯握了一下手后就沉默了,看来事情要比我们预计的严重的多。迈克罗夫特先打破了沉默:“歇洛克,我们遇到大麻烦了,事件已经糟糕透顶了。你知道吗,我今早离开海军部的时候,那里还是乱成一团的,连首相都出面了,现在只能靠你这个大侦探了,那么,到目前为止,你对这件事情究竟了解多少?”“刚才我就一直在和华生讨论这个案件,我想知道发现的那是一些什么文件?”“这些文件都是机密的,所以我们没有公开。那可是关于布鲁斯——帕廷顿潜水艇计划的文件,倘若让外界知道了,还不知道会闹出什么事情来呢!”迈克罗夫特表情依旧很严肃,让我们跟着也紧张起来。“你们应该多少听说过吧,这可是最高级的机密,现在情况特殊我必须跟你们说,要知道,布鲁斯——帕廷顿的效力范围之内是没有办法进行海战的。基于这个缘故,两年前政府有一项专门的预算用来研究制造潜水艇,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这个计划一直都是在严格保密的情况下进行的,和这个计划有关的文件全部都锁在兵工厂附近的某个办公室的一个保险箱里。办公室有周全的保障设备,任何人都不能把文件从那个办公室拿走,即使是计划的总负责人需要查阅这些文件,也只能亲自到乌尔威奇的这个办公室去。我们一直以为自己的保密工作做得很好,可是现在,我们却在伦敦车站的一个死人身上发现了这些文件。想想看,这是多么可怕的事情。”“那么是不是已经全部都找回来了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乌尔威奇丢失的文件总共有10份,可是在卡多根·韦斯特身上只找到7份,还有3份下落不明,而且还是最重要的3份。那些核心文件不见了,他们被谁偷了,那些人偷这些文件想干什么?光是想到这些就让人都头痛。哦,歇洛克,这可跟你平时处理的那些案件不一样,这次的事情牵扯到了政府和国家,是一个国际事件。把你手头上那些小案子先放下,这可不是闹着玩的。”迈克罗夫特意识到自己的情绪有些激动,稍微停顿了一下后继续说道:“这件事情的疑点太多了。首先是卡多根·韦斯特只不过是一个小职员,他是怎么拿到那些文件的?他又为什么要拿走那些文件?之后他是怎么死的?现在报社那边也很关注这个案件,真不知道还能隐瞒多久。看来我们的行动要抓紧了啊,歇洛克,现在是国家需要你的时候了。”“哦,不要这样说,迈克罗夫特。我能做到的,你也一样可以做到。所以你为什么不亲自解决?”“不是这样的,歇洛克,只有你才能做到。我擅长的是分析现成的资料和数据,但是要我在日常事物中寻找那些蛛丝马迹,我做不到,而那些却是你的专长,所以我们需要你。只要能解决这次的麻烦,政府一定会给你颁发荣誉勋章什么的。”听到这句话,福尔摩斯摇了摇头,微笑地打算了他的话:“我跟你保证会接手这件事情,不过,绝不是为了什么荣誉,只是觉得这件事情很有趣罢了。我喜欢挑战,现在把你知道的一切有关事情都告诉我吧!”迈克罗夫特递给我的朋友一张纸说道:“呶,上面记载了一些重要的地址,你以后应该会用得到。我现在告诉你跟这个事情有关的几个重要人物。一个是詹姆斯·瓦尔特爵士,他是负责管理秘密文件的官员。他可是一个在上流社会都响当当的人物,名誉和头衔多得不得了。要肯定的是,他绝对有着一颗爱国的忠心,所以这次的事情不可能是他做的。保险箱总共有两把钥匙,其中一把归他保管。星期一下午3点左右詹姆斯·瓦尔特爵士有事去了伦敦,在他临走之前他还确认过文件确实仍在保险柜里,走之后把钥匙也带走了。也就是说,文件只可能是在詹姆斯·瓦尔特爵士离开办公室之后被偷的。那天晚上,詹姆斯·瓦尔特爵士整晚都是在巴克莱广场的辛克莱海军上将家度过的,这点辛克莱海军上将可以证明。”“那我们基本可以排除詹姆斯·瓦尔特爵士,那么,另外一个钥匙是由谁保管?”“我正要说这个。他是一个叫西德尼·约翰逊的正科员,还兼任绘图员职位。已婚,是5个孩子的爸爸,40岁出头。他的同事反映他平时比较沉默,喜欢独来独往,但是不能否认他的工作能力还是很出色的。事发的那天晚上,他说自己整晚都和妻子呆在家里,钥匙都一直在自己身上,基本情况就是这样,你还想知道一些什么尽管问吧!”“再跟我说说那个死掉的卡多根·韦斯特吧!”“其实卡多根·韦斯特是个好人,他已经在兵工厂呆了有将近10年了,工作上一直都很努力,我们也都很认可他。只是他的脾气有些急躁,整体来说,还是很忠厚率真的一个人。他现在的职位是副科员,仅次于西德尼·约翰逊。他虽然没有钥匙,可是每天也要接触到那些文件的,现在跟那些文件有直接关系的就这三个人了。”“我想知道那天晚上更详细的情况,事发当晚是谁最后把文件锁进保险柜的?”福尔摩斯问向他哥哥。“据我所知是西德尼·约翰逊先生。”迈克罗夫特回答道。“好了,我想事情再清楚不过了。文件既然是在卡多根·韦斯特身上发现的,那自然就是他偷走的。”福尔摩斯果断地说。“也许是这样没错,但是还是有很多疑问。比如说他为什么要偷这些机密文件?他又是怎么做到的?”迈克罗夫特继续追问。福尔摩斯无奈地应答:“那些既然是机密文件,一定很值钱吧,我想卖个几千镑是没有问题的,现在最可能的动机就是我们可怜的卡多根·韦斯特本打算把文件偷出来在伦敦卖个好价钱的,只是可惜啊!”二人一问一答地争论至此,显然迈克罗夫特不打算再跟弟弟福尔摩斯就这个问题再争论下去,然后继续说道:“就算是他偷的,要把文件偷出来不止需要一把仿造钥匙。大楼的,办公室门的,还要保险柜的,不是那么容易得到的。”“我们不妨先假定他就有所有的仿造钥匙,他原本的计划是把偷出来的文件带到伦敦,然后第二天再把文件放回保险柜,这样就没有人知道文件被盗的事情。本来是天衣无缝的计划,可惜他在伦敦的时候却被杀了。根据尸体发现的位置,我们还能假定他是在回乌尔威奇的路上被杀后再从车厢里扔出去的。”“尸体发现的地点是阿尔盖特,这离伦敦车站还有一定的距离,你的推测也许不无道理。”“我们不妨再继续假设一下他被杀时候的情景。当时车厢里也许还有一个人,那个人跟他由于某些原因起了冲突,然后动手杀了他。又或者是那个人把他推到车厢外,他掉到车轨上摔死的。那天晚上的雾很大,从外面是看不清车厢里面的情况的。”“总之,目前在这件事情上我是完全没有头绪的。然而,歇洛克,就算你的推测可以解释某些事情,是我们却还是需要更有力的证据,同时还是有很多问题让人想不通的。比如在他身上发现的戏票怎么解释?他既然已经计划把文件偷去伦敦,又怎么会买两张戏票要陪同未婚妻去看戏剧呢?”“这些都是你们的猜测罢了。”一直坐在一旁仔细聆听的雷斯垂德先生终于忍不住也开了口说:“先生们,我想已经够了。别在争论了,争吵是解决不了问题的。”迈克罗夫特没有理会雷斯垂德的话,继续说道:“还有一个地方说不通,既然他已经到了伦敦,那他出卖文件得到的大笔金钱又在哪里呢?我们在他口袋里只发现了两镑五十先令。另外他总共偷走了10分文件,我们只发现7份,不见的3份重要文件又去了哪里?我想卡多根·韦斯特是绝对不会愿意弄丢那3份文件的。”“这个很好解释。”雷斯垂德有些不耐烦地说:“就像歇洛克假设的那样,卡多根·韦斯特把偷出来的文件拿到伦敦去卖。他见到了买主,但是没有谈好价钱,只好连夜返回乌尔威奇。买主却不甘心交易失败,就一路跟着他上了火车,然后找了个机会在火车上把他杀了,拿走自己想要的东西,最后把尸体扔出车外,我猜想,整个事情就是这样。”“车票为什么会不见了?”“哦,迈克罗夫特,你还想不明白吗?车票会暴露上车的地点,也就是卡多根·韦斯特和买主交易的地点。”“很漂亮的推理,雷斯垂德。”福尔摩斯拍了两下手掌,笑着说:“如果这些假设都是事实的话,这个案子就该结束了。作案者已经死了,文件也被偷了,说不定现在已经到欧洲大陆了,还有什么事情是我们可以做的呢?”“当然有!你可是大名鼎鼎的歇洛克,拿出你的本事来。”迈克罗夫特显得很激动,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喊道:“我不能允许事情就这样结束了,我们要行动起来,马上行动起来。歇洛克,去吧,去作案现场,拿着你的放大镜,不要放过任何的蛛丝马迹。不管采用什么办法,我一定要知道事情的真相。”“知道了,知道了。”福尔摩斯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从衣架上拿起大衣。“华生,我们走吧,还有雷斯垂德先生,能否陪我们一起去呢?我们要先从阿尔盖特车站开始调查,可能要花费一两个钟头。迈克罗夫特,傍晚的时候我们再碰面,到时候我再向你汇报情况,但是不要抱太大的希望。”从公寓出发,一个小时后我们就到了阿尔盖特车站的地下铁路,那里有个铁路公司的工作人员负责接待了我们。他带着我们到尸体发现的那个隧道,指着一处离铁轨大约3英尺远的地方说:“就是在那里发现的尸体。你看,这周围都是没有门窗的墙,那可怜的人一定是从列车上摔下来的,据我所知,这列火车应该是星期一凌晨0点左右开过的。”福尔摩斯问:“车厢有没有发现打斗的痕迹?”“什么也没有发现,而且当时的车门也是紧闭的。”雷斯垂德说:“我们今天早上得到一些新的进展,有一个乘客向警方提供了一条线索,据他说当时他在到达阿尔盖特车站不久的时候,曾听到”砰“的一声响,当时没有在意,现在想来可能是有人摔落在铁轨上的声音。由于当时雾很大,什么也看不清楚,他乘坐的是当晚11点40分的列车。歇洛克,你怎么想这个事情?”我的朋友没有说话,两只眼睛死死地注视着铁轨,表情很严肃,我顺着他注视的方向看到一个路闸网。阿尔盖特是个枢纽站,所以会有路闸网。我的朋友眼神专注,双眉紧锁,露出了他思考时特有的表情。“路闸——”他仿佛在自言自语:“看那些路闸。”“路闸有什么问题,我没觉得有什么特别的啊!”“你在哪个车站见过这么多的路闸吗?”“那倒没有,一般车站的路闸个数都是屈指可数的。”“不仅如此,这些路闸还在铁轨弯曲的地方,难道只是一个巧合吗?”“歇洛克,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了?快告诉我们。”“我现在还不能确定,只是有了一个想法,我还需要一些证据。却是可以肯定的说,案子变得更加有趣了。华生,你看,铁轨上看不到任何血迹,你不觉得有点儿不可思议吗?”“似乎是没有什么血迹。”“报纸上怎么说的,头骨爆裂。那么重的伤怎么可能会没有血迹。我们仔细找找,应该可以发现血迹的。”福尔摩斯把头转向铁路公司的工作人员,问道:“另外我想查看一下听到声音的旅客乘坐的火车,你能安排一下吗?”“很抱歉,福尔摩斯先生。那辆列车的车厢已经被拆散,现在重新分配到别的列车上去了。”“福尔摩斯先生,你可以放心,那辆车的每一个车厢我都亲自检查过的,没有什么特别的发现。”我的朋友很不以为然,他向来对那些做事能力没有他强,头脑没有他灵活的人没什么耐性,这也算是他为数不多的缺点之一。“就算是这样吧,从现在的情况来看,我真正想看的不只是车厢里面。”他说完后离开了铁轨。“这里已经找不出什么其他的线索了,我们可以走了。雷斯垂德先生,就不再麻烦你了,暂时在这里告别,有新的进展我会跟你汇报的。华生,我们要动身去下一个地方看看了。”福尔摩斯一离开阿尔盖特车站就给迈克罗夫特发了一封电报,上面写道:在黑暗中发现了一丝亮光,但随时可能熄灭。请速派人把英国境内的全部间谍名单和详细住址送往贝克街。歇洛克不一会儿,我们就坐在开往乌尔威奇的列车上了。福尔摩斯对我说:“华生,我想这个应该会有帮助的。我开始很感激哥哥把这个案子交给我,很久没有遇到这么富有挑战性的案子了。”从我朋友的讲话脸上明显的看得出他的心情是紧张而又急切,但是一看到福尔摩斯一副精力充沛,神采奕奕的模样,我真的无法想象几个小时前还是慵懒闲散的神情,一直在跟我抱怨坏天气。他那时就像一只猎犬由于太久没有猎物的刺激变得懒散和有点沮丧,但是一旦让它嗅到了猎物的味道,它就会马上恢复以往的精神抖擞。我的朋友现在就这样的一路追随着猎物的气息前进着,前方到底会有什么新奇的事情在等待着我们呢?一切都不可预知。“之前我还以为案子就这么结了,没想到现在已有了一点儿转机。”他对我说。“可我到现在还是搞不清楚状况,歇洛克,不要卖关子了,把你知道的快点儿告诉我吧!”“其实我也有些地方还没想通,但可以肯定的是,我们之前的猜测不对。现在的证据告诉我,卡多根·韦斯特是死在其他地方,然后尸体被人弄到车厢顶上的。”“在车顶上!”我很惊讶福尔摩斯的结论。“听起来不可思议,却非常符合逻辑。我们再来看看事情的经过,尸体发现的地方有很多路闸,铁轨上没有血迹。如果说尸体当时是在车顶上就能很好的解释这一切。由于列车经过路闸的时候会颠簸,导致尸体被震了下来;而尸体掉下来当然是不能有血迹的。这些事情连在一起,要不就是非常巧合,要不就一定有它内在的关系。”“如果真的是这样,那车票的事情也就能解释清楚了。”“没错,车票不见的事情我们无法很好的解释。是如果尸体是在车顶上的话,就不需要车票了,我们国家还没有规定上车顶要买票的吧!”福尔摩斯不忘开个小玩笑。“太好了,所有的事情都能得到完美的解释。但是,我们还是不知道他到底怎么死的。事情仍然还是一个谜团。”“是这样没错,所以我才说这次的事情很有趣,看来我们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呢!”说完这句话后,福尔摩斯陷入了沉思中。接下来的路程里再没有说一句话,我们都在苦苦地思考着。终于,我们到达了乌尔威奇车站,福尔摩斯从口袋里掏出迈克罗夫特给他的纸条。“今天下午有得忙了,这上面的每个人我们都要去拜访一下。”他说:“我们先去詹姆斯·瓦尔特爵士住处吧!”按照纸条上写的地址,我们来到一栋豪华的别墅前。有钱人的别墅果然气派,我暗自感慨。由于现在的雾气已经消散的差不多了,一丝丝的阳光从云朵中发散出来,别墅前那片碧绿的草地与附近泰晤士河面遥相呼应。我们在门口等了一会儿,一个管家跑出来开了门。“我们要见詹姆斯·瓦尔特爵士。”“先生,不幸的消息。詹姆斯·瓦尔特爵士今天早上已经去世了。”听到这个消息,我们不约而同地惊叫了一声。“詹姆斯·瓦尔特爵士的弟弟**廷上校现在在这里,你们要不要见见他?”“好的,请带我们去见**廷上校吧!”福尔摩斯回答。管家带领我们穿过客厅,有个高个子的人站在那里,虽然客厅的光线比较暗淡,仍然可以看出他是一个长相英俊,有点儿小胡子的男人,年纪大概在50岁左右。管家对我们说:“这就是**廷上校。”只见他表情十分忧郁,蓬乱的头发和随意的衣着都暗示着他正遭受着一场突如其来的打击。“真是太可怕的事情了,我到现在都无法相信这是真的。”他说起这件事情的时候,都带着哽咽。“我哥哥是一个十分正直的人,这件事情对他的打击很大,他没有想到他的属下会出现叛徒,这让他的自尊心受到了致命的打击。”“对这个事情我们也很遗憾,本来还希望他能提供一些线索的。”“我相信我的哥哥,就如大家知道的一样,他是个正直的人。他已经把所有知道的事情都跟警方说了,其余的事情他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毋庸置疑,一定是那个卡多根·韦斯特把文件偷走的,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你还有什么可以跟我们说的吗?”“我真的已经把我所有知道的都说了。很抱歉,福尔摩斯先生,我也很希望能帮上您什么忙。可是最近发生了太多的事情,我完全不知所措。我希望能一个人独自安静地呆一会儿。”我们离开了别墅,坐上马车打算去拜访卡多根·韦斯特一家。“真没想到,刚来乌尔威奇就遇到这样的事情,你是怎么想,华生?”我沉浸在詹姆斯·瓦尔特爵士的死亡中,一时没有醒过神来,所以没有说话,我的朋友却仍在继续说:“他到底是自然死亡,还是自杀,或者是他杀?我们又多了一个谜团。这个问题暂且先不管它,希望在下一站那里能得到一些有用的线索。”卡多根·韦斯特住的地方是在郊区一个小房子里面。我们到那儿的时候,房子里只有他的母亲和他的未婚妻维奥蕾特·韦斯特伯莉小姐。他的母亲非常悲伤而不能言语,我们只能询问维奥蕾特·韦斯特伯莉小姐。“我是最后见过他的人没错,但是我也不知道事情怎么会这样。”维奥蕾特·韦斯特伯莉小姐由于过于悲伤而脸色苍白,说话也有气无力。“自从知道卡多根·韦斯特死了以后,我无时无刻不在问自己,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我是最了解卡多根·韦斯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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