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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www.biquge34.net,异时空—中华再起无错无删减全文免费阅读!

    一阵山风吹过,冒着青烟的树枝红光闪动,点点火星迸发而出,朝四周飞散。山头上到处都是残树碎石,潮湿的布满厚厚树叶的地上密密麻麻布满了大大小小的弹坑,弹坑周围那些**的树叶不知被炸到什么地方去了,露出焦黑的泥土,从弹坑中发出浓烈的硝烟气味,袅袅黑烟缓缓地从各处弹坑中升起聚集在麻山上空,随风飘逝在沉沉夜色里。在山头出现了几个黑糊糊的身影,正小心谨慎地四处搜寻着什么。山头除了冲上来的淮军士兵外就没有别的什么人存在了,一直提心吊胆的淮军士兵见山上没有人,略微出了口气,久悬的心脏放了下来。

    吴长庆倒提着腰刀,在山头到处走动着,没有人的山头让吴长庆心中一阵急躁。明明山上有发匪的怎么冲上来了连个鬼影子都找不着了?!难道那些发匪都被炸成灰了不成?满腔怒气无处发泄的吴长庆实在是无处发泄,只能不时用腰刀这里砍砍,那边捅捅,想找出隐藏起来的发匪。

    “大人,下面有人上来了!”有士兵耳朵很尖,听到西北的半山坡树枝乱颤,有什么人正在朝上攀登过来,连忙跑到吴长庆身边叫了起来。

    吴长庆原来低落的心情马上高涨起来,张望着脑袋用力朝下面望去。后面上来的?淮军都在东边,那边除了发匪还有什么人?!“快,整队!发匪就要上来了!”

    随着吴长庆紧张地喊叫声,庆字营官兵马上又忙乱起来,慌乱整好了队形,一排排黑洞洞的枪口指向了郁郁葱葱深不可测的树林。

    吴长庆高举着腰刀,极目朝下面望着,树林边缘出现了众多模糊的弯着腰的人影,正在拼命地朝上面爬了上来。“预备放!”横眉怒目的吴长庆用力地挥落下高举着的腰刀。

    砰然巨响声中,后排的士兵走到前列,接着又是一轮枪响,山头青烟弥漫,空气中散发着一股呛人的火药味。吴长庆满意地见到那些往上冲的发匪在枪声中不时有人被击中,不停地抽搐着,发出垂死的嚎叫声,直挺挺木头一般地栽倒下去。下面那些正在跑上来的发匪显得有些惊慌了,被吴长庆的士兵用火力死死地压制在地上,一动不能动。

    吴长庆正对自己的手下十分满意,下面也响起了密集地枪声,很快地,庆字营队形中有大量的士兵被下面打上来的子弹击中,纷纷栽倒在地上。飕飕作响的子弹从吴长庆头顶飞过,把他吓出一身冷汗。吴长庆一缩脖子心中不解地想着“刚才冲上来时候发匪火力并不凶猛啊?怎么现在有这么多的火枪?而且听声音好像都是和自己手中同样的洋枪难道是发匪主力上来了?”

    枪声大作,人声鼎沸,山头的淮军士兵拼命地想把往上冲的给打下去,下面不停地朝上放枪,也拼命地想冲上来,吴长庆的庆字营占了有利地形,而下面那些人却攻击极为强悍,排着一列列横队,整齐地朝山上冲了上来,双方暂时谁也奈何不了对方,很快两边都出现沉重地伤亡。

    “炮!让炮营赶快给我把大炮拉到这里来!”吴长庆见一时无法把那些冲上来的发匪给打下去,瞪着血红的眼睛朝后面怒吼着。

    “轰轰!”吴长庆声音还没落,从西边的山下就打上来两发炮弹,落在靠近山头的地方,红光一闪,泥土草屑冲天而起,噼里啪啦落了下来,滚滚热浪扑面而来。吴长庆连忙找个地方伏倒,谁知道下面下一批炮弹落在什么地方?要是落在身边自己再站着不是在找死?!“文思坦立指挥的炮营跑什么地方去了?光让发匪用大炮打我们他们倒是在后面享福!”吴长庆呸地一下吐出嘴中的烂泥,心中无限怒火地想到。原来有良好地形掩护的庆字营官兵见下面居然有大炮轰上来,立刻惊慌起来,整齐的队形散乱了,一步步朝后面倒退回去。

    蜂群出巢一般的炮弹带着呼啸声飞了上来,山头轰鸣声不绝于耳,烂泥草屑树枝碎石四处乱飞,不时有淮军士兵被炮弹击中,发出垂死的惨叫声栽倒下去,肢体横飞。吴长庆被炮弹轰得抬不起头来,他还从来都没见过发匪居然有这么凶猛的炮火,一时被猛烈地炮火打乱了方寸,发匪哪来的这么多火炮?这至少是十门以上的洋炮才能有如此效果,这样猛烈的炮火应该只有自己的部队才有啊!吴长庆微微支起头朝下面望去,透过硝烟,借助炮弹爆炸的火光,吴长庆见到夜幕下那些正往上冲的敌人如同打了一针兴奋剂,鬼哭狼嚎地朝上面冲了上来,嘴里念念有词,说什么“冲上有赏!”什么“杀光逆贼!”

    杀光逆贼?!吴长庆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那些发匪不是叫自己是清妖吗?什么时候改成了逆贼了?!只有自己才叫那些发匪是逆贼的!吴长庆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耳朵竖的更长了,仔细地想从爆炸声中分辨出下面那些发匪到底在说什么东西。

    这次听清楚了,吴长庆后背冒出了冷汗,下面那些人隐隐约约在喊着要杀光发匪!难道他们是自己人?!自己人打自己人这可不是好乱开玩笑的事情!吴长庆这才想起刚才看到那些人是排成六列横队,在后面数百步外好像还有几列,只是天色太暗了看不清楚。那些人往上冲的步伐是他所熟悉的每分钟大约七十五步这是洋人教的线式战术啊!发匪可是不会的。

    “别打了!我们是大帅庆字营的,你们是什么人?!”吴长庆嘶哑着嗓子朝下面喊道,他这时候才想起来应该明确一下到底是谁在进攻自己。可惜他的声音被炮声所遮盖,下面那些往上冲过来的人根本就没有听到。吴长庆身边的人也觉得不大对头了,见上司这么说连忙跟着喊了起来,山上的淮军士兵纷纷加入询问对方的行列中。

    “攻!给我狠狠地打!灭了这帮可恶的发匪!”刘铭传背靠大树,手按着受伤的胳膊,咬牙切齿地狠狠地说道“娘的竟然敢打老子黑枪?叫后面的炮队给我猛轰!炸光这些兔崽子。”

    刘铭传率领手下迂回到小山后背,沿途一直没有遇到什么发匪,正率领手下朝上冲的时候刘铭传被上面打下来的流弹击中了右臂,当时右臂就失去了知觉,天很黑,刘铭传眼前却金星乱冒,漆黑的小山在刘铭传视线中扭曲变形,忽高忽低。身旁的手下见大人受伤了连忙跑了上来帮他把伤口包扎起来。受伤的刘铭传如同受伤的豹子般危险,见手下被山上发匪打倒了好几人,辫子都要竖起来了,牛一般的大眼死死地瞪着面前的山坡。

    刘铭传满意地看到自己的铭字营毕竟是淮军的精锐,虽然地形并不有利,却根本不在意自己身边倒下的士兵,前仆后继地奋勇朝山上冲了上去,接着炮弹飞了上去,在发匪阵地上落地开花,升腾起股股黑色的烟柱,几棵松树被炮火打着了,噼噼啪啪燃烧起来。铭字营官兵枪炮齐鸣打的山上发匪抬不起头,山上打下来的零星流弹散落无章,已经不再对自己的铭字营官兵构成什么实质性的危险了。这时候刘铭传听到了山头那些发匪在叫着什么。过了会,从前面跑下来一名灰头土脸的手下,连滚带爬地来到刘铭传面前。

    “报大人!上面那些发匪自称是庆字营的人,我们还打不打了?”

    “庆字营?既然自己人为什么还打我们?娘的,他要是打的准一些老子性命不是交代在这里了?!不管他是什么人,继续给我轰!”刘铭传瞪着眼珠子怒喝道,受伤的右臂让他感到一针钻心的疼痛,不要说庆字营了,就是天王老子刘铭传现在也要咬上一口!

    “回来!”见手下要过去传达自己刚才的命令了,刘铭传发热的头脑稍微冷静一点,要真的是庆字营官兵,自己这么一打,大帅能饶得了自己吗?刘铭传见手下又退了回来,想了下说道:“让炮队暂时先不要轰了,派人到前面了解一下到底是什么人。***!竟敢打老子黑枪。要真的是庆字营,老子跟吴长庆这畜生没完!”

    “喳!”手下低头倒退着走开了。“报大人,真的是庆字营!”没过多久,那个手下又跑了回来,一脸无奈地朝刘铭传一抱拳说道“庆字营的吴长庆现在就在山上。”

    刘铭传心中怒火腾地一下就冒了出来“居然真的是吴长庆!看来这个家伙是嫌自己活的太长了,想寻自己开心怎么着?亏自己见他进攻不利,还想从后面帮他忙呢!没想到这小子居然敌我不分,把自己给打了!”想到这里刘铭传踉踉跄跄站了起来,大步流星朝山上走了上去。

    山上的吴长庆低着头望着遍地尸体发呆,山坡上遍布着庆字营被炮弹击毙的士兵尸体,残肢断腿撒的到处都是,黑夜中几朵火苗正在燃烧着,空气中散发出一股浓浓地**燃烧后恶臭气味,呛的人无法正常呼吸。那些受伤的士兵呻吟着,咒骂着,吴长庆心中一阵悲哀,倒下来的的可都是他的手下啊!没想到他们没死在发匪手里,居然倒在了铭字营炮火之下!

    吴长庆正在发呆时候,从下面腾腾腾地大步走上来一名怒目金刚,走到吴长庆面前,毫无二话,抬起左手啪啪就给了他两耳光,打的吴长庆满天星斗,两边脸颊立刻肿了起来。

    “***吴长庆,瞎了你的狗眼!他娘的,居然敢打老子黑枪?!是不是活腻歪了!?”

    吴长庆手捂着火辣辣的嘴巴,气不打一处来,正要冲来人发火,一抬头发现站在自己身边刚才打了自己的是铭字营的刘铭传,满腔怒火只能无奈地压了回去。刘铭传可是记名提督,比自己这个副将官衔高太多了!吴长庆觉得自己还没有活够,误伤自己人已经是一项大罪了,要是再动手打上司,自己的小命还想不想要了?

    “大大人,小人不知大人会从后面上来,这个请大人多多原谅。小人执行大帅命令攻下这个山头,谁知道刘大人居然从后面冒出来了?山上发匪都逃得无影无踪,大人行动隐晦,手下自然把摸上来的都当成发匪了。”吴长庆说到后面有些委屈地朝刘铭传诉说着委屈,话说的很明白,你要不是偷偷摸摸地跑到后面来了,我凭什么会误伤你?!吴长庆见到处都是自己伤亡的手下,要是不赶快找个理由,大帅如何能饶了自己?“刘大人,看看,我的手下被大人打死打伤多少?大人为何不分辨清楚就炮轰?要是再晚一些,恐怕这山上我的人就要都被大人打光了!”

    自己居然被吴长庆当成了发匪,还怪我用炮炸了他!怒极的刘铭传提起斗大的拳头又要打了过来,见吴长庆下意识地抬起胳膊想阻挡,刘铭传气极而笑。“好、好好!我不跟你辩解,走!我们到大帅那边评理去!看看大帅怎么处理。”说完刘铭传拽着两腿发软的吴长庆直奔山下走去。

    山谷点燃了火把,无数的火把如同一条点点星河延伸出老远,照亮了整个山谷,疲惫之级的淮军士兵或躺或靠,争取时间多休息一会。火光下李鸿章正在伸长了发酸的脖子不停地朝山头张望着,已经在这里待了太长时间了,李鸿章盼望吴长庆赶快消灭山上那些该死的发匪,把他们统统处死!正想着,前面士兵一阵喧哗,山上有人下来了。

    李鸿章仔细看了看,见刘铭传拉着吴长庆朝这边奔了过来,俩人好像没必要这么亲密吧?李鸿章还以为自己老眼昏花了,仔细揉了下眼睛,用力张望着,没错,从上面下来的是刘铭传和吴长庆!不过俩人好像并不友好,刘铭传嘴里骂骂咧咧地朝这边过来,而吴长庆很不心甘情愿地被他拖在后面,嘴里好像在辩解着什么。

    “大帅,小人被别人给当成发匪欺负了!求大帅给小人做主啊!”刘铭传还没有到李鸿章面前就朝他嚷嚷起来。

    “怎么了?谁把你当发匪了?有什么事情慢慢说。”莫名其妙的李鸿章不解地问道。

    “回大帅!我率领铭字营从后山朝发匪进攻,谁知道刚到了半山就被人家给打了。”刘铭传一把把吴长庆拉到了身前“这个混帐东西连招呼也不打一个就朝小人打黑枪!大人请看,小人这条胳膊就是让这杀千刀的吴长庆给打的!请大帅给小人做主!”

    李鸿章盯着吴长庆,想看他有什么解释。

    “大帅明查!刘大人上来事先也不告诉小人一声,小人怎么知道从下面摸上来的居然是刘提督?那些发匪狡诈多智,我们冲上山头连个鬼影也没看到,弟兄们正在四下张望,刘大人手下就偷偷摸摸地朝山头摸了上来,小的还以为是发匪大队人马过来了。要是不抢先开火等发匪上来了如何是好?”吴长庆委屈地喃喃说道“大帅,小人真的不是故意的,并没有人告诉我刘大人会从后山上来啊!发匪既然后火炮掩护,人数绝对少不了,谁知道他们会突然消失不见了?”

    李鸿章想起来,自己刚才光顾着对着山头生气了,并没有把让刘铭传到后面去包围那些发匪告诉当时正冲在前面的吴长庆,难怪吴长庆把刘铭传当成发匪了!两方面打起来好像责任是在自己身上,难道自己追究自己责任吗?李鸿章挥一挥手,和蔼地对俩人说道“省三、筱轩,大家都是自己人何必如此大动肝火,有什么事情如此看不开呢?战场上误伤是难免的嘛,筱轩给省三赔个不是就是了,还有省三负伤的医药费由筱轩负担,还有,以后筱轩多注意些,别再打自己人了,不然本帅定斩不饶!知道了吗?二位不得再多说什么。”

    刘铭传以为自己耳朵出了问题,大帅说的居然如此轻描淡写!难道自己打自己就这么无所谓吗?要是不严肃处理吴长庆,以后这样的事情还不知道会有多少呢!刘铭传并没有想到这次是吴长庆的手下吃了大亏,感到极为委屈的刘铭传迟疑一下说道:“可是大帅,我的手下死伤无数啊”见李鸿章正不耐烦地瞪着自己,刘铭传把后面的话给咽了下去。

    “我的手下只有死伤的更多,刘大人的火炮还真的不是一般地厉害!”吴长庆沮丧地低声说道,接着又用别人听不到的声音喃喃道:“我要是用上了火炮,谁伤亡的更多还难说着呢!”

    说归说,吴长庆还真的庆幸火炮太重一时半会儿无法抬上山来,要是用重炮朝下面轰下去,刘铭传的手下还不知道要死伤多少人!要是那样的话,吃够了火药的刘铭传不宰了自己才怪呢!

    “刚才是谁放炮的?打的可真够惊天动地的了。”李鸿章淡淡地说道。

    吴长庆胆怯地望了刘铭传一眼,刘铭传爽快地承认道:“是小人命令手下放的,当时小人还以为山上有大股发匪呢!见手下一时攻不上山去,一会儿工夫就伤亡了将近十人,连小人也负伤了。于是小人就让后面跟随的火炮开火,要是再不打铭字营可真要死的没几个剩下的了。”说完了刘铭传瞪了吴长庆一眼。吴长庆不服气地小声争辩着:“刘大人,你的人只伤亡了不到十人,下官可是损失惨重啊!刘大人的火炮一顿狂轰,庆字营就丢了三十多人,要是打的再久一点,恐怕连下官也要葬送在刘大人的炮火之下了。”

    李鸿章见刘铭传眼睛又瞪起来了,看样子马上就要和吴长庆大吵一架连忙咳嗽一声,吸引俩人的注意,皱了皱眉头不悦地说道:“好了,本官已经说过了,这事到此为止,不得再提!大家还是需要精诚合作的嘛!怎么?山上的那些发匪跑到什么地方去了?筱轩说山头没有遇到发匪,省三难道你也没有碰到?那么刚才是谁在打我们,难道是空气不成?!”李鸿章这才有机会把心中的疑问问出来。

    “回大帅,发匪不知到什么地方去了。小人并没有遇到一个贼寇。”俩人如同霜打的茄子,蔫了下来,无精打采地同时说道。打了半天发匪还没有打到,倒是自己人先干了一架,不管怎么说,俩人脸上都是没什么光彩的。

    李鸿章不满地看着两个手下,一肚子的火却无法发泄出来,只能说道:“告诉下面,这里的逆贼奸诈狡猾,沿途一定要多加小心。还是早点撤到安全地方好。另外再派人到前面去跟琴轩说一声,让他把那些逆贼给我赶远些!别再让发匪出现在本官面前了。本官再重申一边,这里是匪区,台州之民都是发匪的探子,你们不管是谁,路上只要遇到有人活动,不管男女老幼一律格杀勿论!至于沿途所过村庄省三你的铭字营一律给我放火烧除,不得给发匪留下半砖寸瓦!”说完李鸿章跨上战马自顾自地朝前走了。停在麻山死蛇般的淮军大队人马,再次动了起来,缓慢地朝北面移动而去。

    刘铭传恨恨地瞪了吴长庆一眼,不满地转身朝后走去。吴长庆看着刘铭传心中也是极为不爽,望着刘铭传远去的身影,吴长庆呸地吐了口痰,嘴里恨恨地轻声骂道:“我的手下被你打死打伤了三十来人,不找你算帐已经算你祖上积德了!你还居然敢怪罪于我!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骂完了吴长庆抬头望着还在冒着黑烟点点火星忽隐忽现的山头发了会呆,他的那些死伤士兵被其他人沮丧地从山上正在抬了下来。

    “逆贼给我听着!老子不怕你们,有本事咱们好好地再打一仗!躲躲闪闪算什么好汉?!不把你们碎尸万段老子跟你们这帮杂碎没完!”吴长庆像头受伤的老狼嚎叫一声,睁大的眼睛可以喷出火苗了。“走吧,他娘的我们走!”

    吴长庆正要转身朝北面走,见手下惊恐地避着自己,一转念就知道一定是自己的表情吓住他们了,沉吟一下,吴长庆冷冷地说道:“各位,以后沿途只要见到有什么人一律给我宰了,只要见到有什么房子就给我烧了,猪牛羊什么可以吃的能吃的就吃了,吃不完的就带上,实在带不走的统统地给我杀了掩埋起来或者是放把火烧成焦碳。任何东西都不得给我留下来!”

    “大人,刚才大帅不是说让刘提督烧了那些房子吗?”有人小声问道。

    吴长庆厉声喝道:“谁?刚才是哪个混帐东西在说废话!?服从命令,不得胡言乱语!”见手下噤若寒蝉地呆在当地,吴长庆有种说不出的兴奋。“沿途见到人就杀这是大帅所说的,房子自己烧了,刘铭传他们就躲在泥浆中休息好了!至于吃的,就是一粒米一只鸡我也不给你留下,看你还有多威风!”

    正在朝回走的刘铭传无来由的觉得身子一阵发抖,刘铭传紧了紧衣服“也许是失血太多了吧?看来回去后还要多加件衣服。他娘的吴长庆这个白痴!”刘铭传嘴里嘟囔着骂道。

    “快,加快速度!一定要追上逃跑的李鸿章,给那些牺牲的战友报仇!”石连长站在突起的石头上正在朝自己手下鼓着劲。漆黑的夜幕下,不时有战士摔倒在泥水中,溅起一片水花,摔倒的战士马上爬起来接着追赶前进的部队,除了石连长略带沙哑的低声鼓舞声,就是战士们沙沙的奔跑声,急促地喘息声。石连长的一连已经连续行军了十多个小时,在十多个小时里朝北迅速地挺进了八十里,现在到了东塍地界。

    一连在双尖山战斗后补充了大量的兵员,现在全连有一百二十人,虽然没有以前那么多,但还是一个满员连,不象当时按照人数来说石连长降级成了一个排长。这些补充战士都是二线补充团分配过来的,进行过一定的军事训练,分配到连中马上就可以进行战斗,尤其让石连长满意的是分配过来的五名瑶溪军事学院的毕业学员很快地和自己手下打成了一片。

    上午总部追击命令就下达后,石连长感到荣幸的是他们二师成为全军先头部队,接受的任务是追上敌人,把敌人给堵住,二师五团因为距离北面最近,理所当然地成了全师的先头部队。石连长一听要追击李鸿章立刻就来劲了,在跟其他八个连长脸红脖子粗进行一番唇枪舌剑后,依靠自己熟悉地形,一连的很多战士都是在山区长大的,从小就爬惯了山路,并且自己还有和敌人作战丰富的经验(这点石群耀有些恬不知耻,其他部队也都打过仗的,并不是只有他的一连才进行过战斗,理所当然的,石群耀在这一点上被其他连长在脑门上狠狠地打了无数个爆栗子。可团长居然还相信了石连长所言,这让其他连长群情激昂十分不满。),一连的武器装备又比其他连要好,训练水平也比人家高一截,让自己的三营一连成了全团尖兵。在接受任务后,为了弥补一连没有火炮加强,团部紧急把师里面分下来的手榴弹配备给一连三百枚。

    实际上石群耀并不很相信李鸿章会不好好地打上一仗就这么偷偷地溜走了,(不要说他,就是那些师团长也对李鸿章逃跑有些怀疑。)但石群耀认为不管李鸿章有没有北撤,只要自己前插到双尖山把他逃跑的道路给切断了,李鸿章就是有天大的本领也插翅难飞!石连长在双尖山呆了很长时间,当时让他撤出双尖山他就很不高兴,他的连队有一百多人牺牲在山上,如何甘心就这样撤下来?石连长一直盼望着能够早日杀回双尖山,今日既然有这个个机会为何不赶快抓住?!

    “连长,有人找你!”新上任的一班班长王正浩如同泥猴一样出现在石群耀面前。王正浩在双尖山战斗后,因为打死了三个敌人在战斗检讨会上被连长提名全体人员一致通过任命为一班班长(主要是指挥人员和战斗骨干在双尖山战斗中伤亡太大了,虽然营部给三连补充了五名学员,可五个人毕竟杯水车薪,还是需要从连里面挑选一些表现良好的战士担任下级指挥。),王正浩他的一班这次是走在三连最前面担任三连尖刀班。

    石连长跳下岩石捋了捋袖子。一捋袖子让石群耀不自觉地皱了下眉头只要胳膊一动,负过伤的肩膀处就传来阵阵酸痛,让石群耀倒抽一口凉气。也许打完了这仗应该到医院里面去住上几天?“谁找我?你们是不是找到老百姓了?”

    王班长连忙摇了摇头“不是,是东溪赤卫队队长找连长。他说有紧急情报需要通知我们。”

    “紧急情报?”石群耀挠了挠头,一路上都没见到什么老百姓,没想到在这里会碰到赤卫队!这倒真是好消息,石群耀边想着边跟着王正浩朝前面走去“快带我过去看看。”

    “李队长,这是我们石连长。”李翼正和赤卫队队员一起瘫倒在山坡上休息,自从撤出麻山阵地后他率领着东溪赤卫队一路朝南而行,准备找主力部队把敌人的情报汇报上去的,李翼原本以为要过了灵江后才能找到大部队,没想到只奔了二十里的山路就在东塍遇到北上的正规军,那些战士听到有紧急情报连忙让他们在这里休息,自己去找他们首长过来了,李翼还没怎么休息就听到耳边有人在对自己说话,一抬头见刚才友好接待过他的那个“小同志”又走了回来。李翼急忙跳了起来,随手拍了拍屁股上粘上的泥草,漆黑的夜色下李翼见“小同志”身后还站着位应该比较年轻的人,难道这就是他们首长吗?“报告连长,我是东溪赤卫队副队长李翼”

    “等等”石群耀摆摆手打断了李翼正在说的话,张望一下四周疑惑地问道:“不是说你们队长有紧急情报通知我们吗?队长现在在哪儿?”

    “我们连长负了重伤,刚才已经送往后面的县医院去了。”李翼解释了一番为什么队长不在这里,接着急忙说道:“连长,我们刚才在麻山发现了无数正在北撤的敌人,他们携带了大量的火炮。同时还有大批骑兵随同撤退。你们是不是追击他们的?”

    “大概有多少敌人?火炮有多少?你认为敌人应该撤往什么地方?”石群耀一听就来劲了,看来李鸿章逃跑的情报是准确的,不然这些北逃的都是些什么人?石群耀在北进的路上见到到处都是被烧了的房子,道路上除了炮车在道路上乱七八糟的压痕外其他就是被踩的无法分辨方向的脚印,可这些无法说明什么,因为这些痕迹既可以说是敌人北撤,同时也可以说是南下。石群耀正发愁路上找不到百姓了解一下情况这里原来的百姓都逃的不知踪影,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他们,没想到现在却有准确的情报自己送上门来了!

    “至少一万人,满山沟里面都是人!至于火炮”李翼为难了,他当时并没有数一下火炮有多少,何况那么暗的光线下,就是想数也无从谈起,难道打着火把一门门照过去吗?李翼给石连长一问就有些傻眼了。“大概有好几百门吧?路上到处都是,拉了老长,大大小小火炮都有!威力很可大着呢!敌人是从来的道路撤退的,按照速度,现在敌人前锋部队可能已经进入亭旁了。”说起火炮,李翼就想起来昨天晚上自己刚撤出阵地,阵地就被敌人给猛轰了。那种山崩地摇的感觉又出现在他面前,到现在他还觉得耳朵一直不停地轰鸣着。

    敌人前锋已经进入亭旁了?!石群耀感到脑门上冒出了冷汗。这么说敌人前锋现在距离自己有将近四十里的道路,自己想要超过他们前锋部队还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石群耀看了下精神疲惫的李翼,夜色里,乌黑发亮的眼珠正望着自己,石群耀稳定一下焦虑的心情,平静下心来,和蔼地道:“李队长,我派人陪同你马上到后面去,那这个重要情报报告给上级。郭俊!你带上你的班保护这位李队长马上到后面营部去,把敌人的动向赶快汇报给上级知道!”

    见李翼带着他的队员跟着三班班长郭俊消失在漆黑的山林中,石群耀呆望了一会儿他们远去的方向,低声朝王正浩说道:“王班长让副连长、教导员还有三个排长马上到这里来!”

    不一会儿的工夫,刘健和潭斌他们相继来到石连长身边。“连长,有什么事情?”

    石连长见大家都到齐了,高兴地说道:“同志们,李鸿章还真的逃跑了!根据地方赤卫队刚才送到的情报,李鸿章的主力部队现在就在我们前面不远的地方,他的前锋部队到了亭旁镇。”

    “***!这小子还真的是兔子胆啊?!连长您说吧,我们保证服从连长命令!我们是不是摸上去给他们先来一下?”潭斌一捋袖子,嘴里念念有词地骂了起来,他虽然是学院毕业的,不过跟战士们几天呆下来嘴里也开始不干不净了,潭斌有时候自己都觉得很奇怪,自己本来不是不说脏话的嘛!现在怎么粗话不离口了?

    “你就是个急性子!让连长说完不成?”刘健在潭斌身后悄悄拉了下他的衣角,轻声地责怪道:“有什么事情动动脑子想想,别再整天喊打喊杀的了。我们连的任务是把敌人堵截在南面,这里要是一打先不说能消灭多少敌人,我们自己能不能安全地撤下来,要是让敌人知道我军主力上来了还不是把他们都给吓跑了?到时候首长的一番心血可就坏在你小子手上了!”

    潭斌原本激动的脸立刻变成了大红脸,嘴里不停地嘟囔着,谁也不知道他在嘟囔些什么。幸好天色很黑,别人也见不到他尴尬的表情。

    石连长倒是没有注意到刘健在和潭斌说什么,他现在脑子里处在极度亢奋中,听了潭斌的话,石群耀摇了摇头“我们的任务是赶到敌人前面去!现在敌人前锋部队已经到了距离我们四十里的亭旁镇,我们要是不赶快追上去可就要给他们逃了!我知道大家现在都已经很疲劳了,可要是不把敌人堵在宁海境内,根据地的老百姓这次不是白白地受苦了?大家十多天的等待不也泡汤了?而且以后想再寻找这么好的机会抓住敌人可就困难多了!相信首长一定希望我们马上赶到敌人前面去,把敌人给堵住!为此我决定,一;部队再次轻装!把所有的粮食全部丢掉,头上的头盔太重,也要丢掉,部队只携带必要的武器弹药轻装跑步急行军,拿出拼命三郎的劲头来,往敌人前头赶,往双尖山赶!一定要赶在敌人前面到双尖山!二;潭连长到一排去,刘教导员到后面的三排去,我在二排,大家一定要让战士们知道这次战斗的意义,把大家的斗志给我鼓舞起来!同时告诉班长,还有连队骨干,要他们帮助那些体弱的,帮他们背枪支弹药,我们这些做领导的要以身作则。三;时间,时间!别怕没有时间休息,敌人前锋已经领先我们四十里地了,为了抢时间部队到了双尖山再谈什么休不休息的事,要是路上遇到敌人阻拦一律绕过,不得恋战!到达双尖山就是胜利!明白了吗?”

    “是!明白了!”几个人应声答应道。

    “那好,现在就开始行动吧,散会!”石群耀说完一把摘下头上沉重的头盔随手扔在路边,带头大步流星地朝前奔跑。身后的几个排长迅速赶回自己排去传达连长的命令,潭斌和刘健按照石连长的命令也下到各自要去的排里面。道路上叮咣声响个不停,战士们把身上的米袋还有头上的一顶顶冰冷的头盔被扔在了身后,如同赛跑一般朝北奔去。没多少时间,战士们的脚步声远去了,渐渐消失在北方。东塍的山地再次陷入沉寂中。

    “司令员!前面有情报传过来了!”杨沪生正在和黄翼升林建华交谈着彼此感兴趣的话题时,通信参谋骑着战马飞驰过来,战马一声长嘶停在了俩人身边,马仲达急促地对杨沪生说道。

    “怎么样?有什么情报?”杨沪生急声问道,到现在虽然各种迹象都表明敌人可能撤退了,但这些只是迹象而已,并没有什么准确的情报可以证实李鸿章是真的逃跑了,杨沪生心中一直七上八下的,有些忐忑不安。虽然李鸿章就是留在临海,靠王得贵指挥的三条防线也足以支撑到主力部队转回温州,但要是那样部队的疲劳程度可是致命的!就是胜利,部队的无谓损失也绝对少不了!这是不符合杨沪生心目中用最小的代价取得最大胜利的宗旨的。要是天气好些就好了!那样就可以让在温州的飞艇部队进行侦察,看看敌人到底是北撤了,还是继续呆在临海城内。

    马仲达迅速地说道:“据东溪赤卫队情报,他们在麻山遇到李鸿章主力部队,敌人正在北撤中,按照赤卫队的情报,敌人前锋部队已经进入亭旁镇,大部队现在位于麻山以北。兵力大致在万人以上,携带有大量的各种火炮,另外还有骑兵部队。经过战斗,赤卫队毙伤十余名敌人,同时自己有二十人的伤亡。二师沈师长已经命令部队丢弃所有暂时用不上的东西,再次轻装跑步前进,希望敌人在撤回宁波前把他们拦截下来。报告完毕!”

    杨沪生浑身一振,喉咙感到一阵发痒,全身的血液马上燃烧起来了,双手紧紧地抓紧了马缰,眼前原本漆黑的夜晚仿佛也亮了许多。杨沪生对自己一直都怀疑黄翼升是否是李鸿章所施的苦肉计感到有些难为情,看来自己太多心了,他是真的投奔解放军。黄翼升说的没错,李鸿章还真的是逃跑了!要是这样临海那边的敌人并不多想到这里杨沪生转头问道:“各师现在的位置。”

    黄翼升转头小声地和跟在他身后的参谋商量一番后说道:“二师到了东塍,距离麻山不到二十里,现在正在全速朝北穿插,希望能把敌人阻截在宁海境内。荣一师现在到了大麦岭,距离麻山有三十里。八师全师现在已经渡过三江口,正在朝北赶来,距离麻山有六十里。二军炮兵团主力现跟随八师运动中。主要是火炮移动太笨重了,一时无法全部跟上来。从麻山到双尖山有四十多里地,沿途都是山路,淮军携带大量火炮移动必然迟缓,我估计他们今夜就是不休息前锋部队也要在明天午后才能到,至于淮军主力部队明天入夜前才能接近双尖山。按照我们速度,二师要是能加速行军的话将在明天上午赶在敌人之前占领双尖山。荣一师到达双尖山时间将是明天中午,八师将在入夜前可以赶到,不过前提是我们在路上不能休息。”

    “双尖山”杨沪生心中暗暗思量着。看来战场就定在双尖山了。“通知二师,加快行军速度,必须要在明天天亮前赶到双尖山布置好阵地隔断李鸿章与宁波敌人之间的联系!林师长,你的荣一师派一个团加强到二师去,荣一师主力跟在敌人后面不即不离,跟随他们一路北上,至于八师,参谋长,代我拟一份命令,我说你记”杨沪生跃下战马,低着头缓缓地踱起步来。他的毛笔字实在是太难看了,拿不出手,要是他写的毛笔字给现在的这些人见到不笑掉他们大牙才怪!不过这也难怪,未来的普通人都使用钢笔圆珠笔了,除了一些老人闲得没事,又有多少整天拿支毛笔在那里慢慢地舞文弄墨陶冶情操的?至少杨沪生是没有那份耐心把时间耗费在练毛笔字上有时间还不如看看军事小说呢!这是杨沪生真实的想法。

    “快,点火拿笔纸来!”黄翼升跟随着杨沪生跳下了战马,急忙轻声对身后的参谋说道。

    杨沪生踱了一会儿步,抬起头来厉声说道:“八师刘冰师长、江治华政委,敌人现在正全军北窜中,我主力二师、荣一师距离敌人已不到三十里,你部现在还在灵江附近徘徊,距离敌人六十余里,行动如此迟缓是何道理?在白岩寺会议中我已经说过全军必须轻装急行军,把敌人消灭在野战中,为何你师置若罔闻?如因你师延误战机造成部队无谓伤亡,甚至放跑了敌人不知八师脸面又在何方?我现在命令你们只留部分兵力掩护军炮兵团北上,其他部队必须再次轻装,加快行军速度,务需在明天下午两点前达到双尖山!不然军法无情!集团军司令员杨沪生。就这样吧,马上派人把这个命令送到刘师长那边去。”

    “大人,这样是不是有些太不尽人情了?八师走在队伍最后面,当时三江口上浮桥有限,再加上要照顾二军炮兵团,速度慢些还是情有可原的”黄翼升见通信参谋拿着命令骑马迅速地南下了,迟疑一会儿,小心地问道。

    “不能这样说。”杨沪生打断黄翼升的话,火光下杨沪生的脸通红,有些急噪地说道“在白岩寺会议上我已经多次强调了必须轻装前进,部队速度是第一位的,一定要追上敌人,消灭敌人!二师和荣一师出发并不比八师早多少,现在距离敌人不到三十里,而八师才刚过了灵江,这是任何理由都无法原谅的!这说明八师的领导还太薄弱,要是在以后行军中八师没有什么好的表现我看他们就不用当什么师首长了,还是回家去抱孩子算了!”既然李鸿章已经证实是北逃了,杨沪生现在满脑子都是追上他,然后消灭他!不过想要全部消灭淮军主力两万余人,靠二师和荣一师是无法保证能够迅速解决战斗的,杨沪生担心夜长梦多,所以才如此失态。

    杨沪生察觉到自己对黄翼升说话的语气有些太过了,黄翼升可能是对自己不礼貌地打断他的话有些失望,一言不发了,想了一想,缓和一下口气说道:“对不起,参谋长请见谅,我实在是有些太着急了。不过不管怎么说八师必须加快行军速度!只要八师能及时赶到,那么战斗结束后我会跟他们赔不是的。”说道最后杨沪生又有些恨铁不成钢地加重了语气。

    “没什么,大人不必如此客气。”

    “参谋长,你也别叫我什么大人不大人的,年龄上你可是比我大多了!我看还是称呼兄弟什么的比较好些。或者跟他们一样直接叫司令员也成。还有,以后别再说什么小人奴才什么的了,我们部队可是没什么‘小人’的,大家都是平等的,哪来什么奴才?”杨沪生微微皱了下眉头,自己被别人叫什么“大人”总觉得很是别扭。

    “既然这样小这个在下领令。”黄翼升沉思一会儿,觉得叫司令员也没什么,而且不叫大人什么的好像比较亲切些。

    “对了,参谋长再给王军长草拟一份命令,既然李鸿章主力已经离开临海很远,原来的三线防御现在看来是没有必要了,让王军长把温州的一师、独一、三、四旅集团军重炮旅调到临海前线,把敌人给我封锁在临海城内!五师必须把李昭庆部牵制、消灭在方家岭!一万人对付不了五千人他程千里也够可以的了,告诉程千里,他的五师至少不能让李昭庆逃进临海城或者是跟李鸿章大队人马会合无谓地加大我军作战难度。至于温州城防,那边还有独二旅和城防炮兵部队,我看实力是足够了。”杨沪生见李鸿章的主力已经离开了临海,觉得在后面的部队不必再如此小心谨慎了,大胆地改变了原来在白岩寺所制订的作战命令。

    黄翼升点点头,赞同道:“好,我马上让人把这命令送到王军长那边去。”

    随着一道道命令下达,临海北面五万大军加快了行军速度,二师部队渐渐追上了李鸿章的后卫部队,超越他们继续朝北一路狂奔而去,荣一师和八师紧随李鸿章。临海城外源源不断地出现了大量的解放军部队,把程学启五千人马紧紧地压制在城内,临海城上每天枪炮声不断,尤其让程学启感到难受的是城内没有一粒米可食,他的部队出现了断炊。在方家岭的李昭庆自从遇到程千里的五师后就如同遇到了一张无比粘人的狗皮膏药,想击破他们自己实力不够,接到北撤的命令想要撤出战斗,跟随大哥北逃吧?这些“发匪”又紧紧地把他给粘上了,怎么摆脱也摆脱不了,李昭庆深怕一个不小心被人家给包了饺子,只能慢慢地边打边撤了,每天撤退的还不到五里路,李昭庆心中不停地哀叹着,这种速度可真不知要到猴年马月才能撤回宁波了。

    “将军,我们这次到这里来帮助李大人,不知他会怎么想?毕竟那些中国人要求我们在没有经过他们同意之前不得进行超过三十英里的远征。”

    骑在马上行进在队列中间的士迪佛立如同长辈疼爱晚辈一般露出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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