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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www.biquge34.net,侠种无错无删减全文免费阅读!

    最前那人“哦”地一声道:“是么,老门,你要自己投案?”

    “不错,”门温道:“但那不叫投案,我要见钦命大臣鳌大人,有机密大事禀报”

    最前那人笑道:“你要见钦命大臣鳌大人,老门”

    门温截口说道:你几个帮我个帮,大伙都有好处!”最前面那人道:“你要哥儿个怎么帮忙?”

    门温道:“很简单,把我带到熬大人府去!”

    最前那人“哈”一声道:“你或许有那福份,我几个却没那个胆,老门,谁的脑袋都不是在脖子上生了根的,你别拖人下水了。”

    门温道:“我说的是真的,天地良心”

    “良心!”另一人笑道:“老门何时也学着讲良心了,讲良心的人在‘侍卫营’当不了差,老门,别多说了,鳌大人府也好,营里也好,别让大伙儿为你受冻喝风了,走吧!”

    门温迟疑了一下,猛然点头:“好!只要在统带面前说一声,我不信见不了鳌大人,来,那位给我戴上!”

    双腕平伸了出去。

    最前那人笑道:“大伙儿都是熟人老朋友了,难道这点面子还不卖么?不用了,走吧,老门!”

    门温收回双腕,一声:“那么,我姓门的谢了!”

    大步行下院子,停也未停地行了出去!

    转眼间,步履声远去听不见,这院子里空荡荡地,但并不寂静,因为还有那一阵阵的哭声

    出了胡同,拐上大街,那几个“侍卫营”的左右前后傍着门温,顶着风踏着雪,直往“正阳门”方向走。

    看看快到“正阳门”了,街中央,距“正阳门”廿多丈处,并肩站着两个人,那是两个穿长袍的汉子。

    走在前头的那个“侍卫营”的大步迎了上去,近前跟那两个穿长袍的汉子低低说了几句话。

    随见那两个穿长袍的汉子中居左一名,翻手塞过了一物,那“侍卫营”那“侍卫营”的欠身接了过去,适时门温等已走近,那“侍卫营”的转身向门温说道:“老门,我几个陪你到这儿了,你跟这两位去吧!”抬手要推他,依稀听那穿长袍的说了一句:“小意思,王爷赏的,大伙儿买点酒喝!”

    门温疑惑地道:“老秦,这两位是”

    那叫老秦的道:“你不是要见鳌大人么?跟这两位走,准包你能见着鳌大人就是。”

    门温目光转动,道;“不用见统带么?”

    那叫老秦的道:“不用了,这就是统带的吩咐!”

    门温也机警,他心知不对,那叫老秦的话声方落,他一提气腾身应该起要跑!

    可惜他慢了些,只听一声冷笑:“好大的胆子!”

    光亮一闪,忽地一声,一物正扫在他脚脖子上,那是一柄单刀的刀背,这一下扫得他痛撤心脾“哎呀”一声,一头倒栽了下来,砰然爬在了雪泥里。

    左边穿长袍的腾身掠至,探手便抓:“朋友,跟我两个走吧,亏待不了你的!”

    门温仰起身子,望着那以刀背扫他的老秦,咬牙一句:“老秦,我算认清了你,真是好朋”

    “友!”字未出,脖子后挨了一下,嗓子眼儿一甜,眼前一黑,已人事不省地爬了下去。

    不知过了多久,门温猛觉兜头一阵冰凉,冷得他机伶一颤,神智倏复,连忙睁开了眼。

    眼睁处,他只觉眼前灯光刺眼,好半天他才看清了事物,看清事物后,他不由为之一怔。

    跟前,是个华丽气派的大厅,厅上,居中高坐着一位面目阴鹫,身穿青袍的中年人,那双眼神好怕人,直盯着他。

    青袍人身后,并肩站着两个穿长袍的汉子,他身旁,还有个穿长袍的提着一只水桶,他上半身由头到腰全湿透了,他觉出身后还站的有人。

    果然,在他挣扎着要爬起时,背后伸来一只手,推得他血气翻腾,身形向前一栽,随听背后有人沉声说道:“看清楚了,上面坐的是王爷,跪下。”

    门温为之一惊“啊”地一声:“那位王爷”

    背后的人刚一冷叱,座上青袍人突然抬起了手,阴鹫目光凝注着他,含笑问道:“你就是门温?”

    门温忙一点头,道:“是的,我就是!”只听背后那人沉声叱道:“什么你呀我的,你不懂规矩么?”

    门温忙道:“是,是,回工爷,小的正是门温!”

    青袍人揉着下巴,漫不经意地道:“以前在‘侍卫营’当过差?”

    门温一点头,道:“是的,回王爷”

    青袍人“嗯”“嗯”连声地道:“当过差,很好,很好”手往后一摊,身后那左边一个哈腰双手呈上鼻烟,青袍人慢条斯理地闻了两下,抬眼说道:“听说西山‘玉泉寺’的火,是你放的。”

    门温难卜吉凶祸福,他有点迟疑,可是他明白,事实上由不得他不坦白,当即一咬牙道:“回王爷,那是奉太后老佛爷密旨,放火的不只小的一个!”

    青袍人点了点头,道:“这件事干得好,嗯,很好,官家该给你重赏,只是你为什么不来领赏,反而长期不归营,藏患了这多年!”

    门温忙道:“回王爷、小的知罪,求王爷开恩,小的有”

    青袍人拦住了话头,道:“我问你,董小宛死了么?”

    门温喃喃说道:“回王爷,没有。”

    青袍人身子突然前俯,脸上的神色难以言喻“哦!”了一声:“董小宛她没有死?”

    门温忙道:“回王爷,是这样的,那夜火烧玉泉寺的时候,董鄂妃并没有被热死,是小的心里不忍把她杀了,找个宫女替死的,至于现在死了没有,小的就不知道了”

    青袍人目闪异采,点头笑道:“嗯,嗯,很好,我早料到那不是她,她没有死,如今果真,那么,你告诉我,她往那儿去了!”

    门温道:“回王爷,小的不知道!”

    青袍人两眼一瞪,阴骛目光外射,道。“门温,怎么说?”

    那眼神,看得门温机伶一颤,心里直冒寒气,他忙道:“回王爷,小的真不知道。”

    背后突然响起一声冷哼,青袍人一抬手,目注门温身后,道:“别用刑,你们就知道动不动用刑,别的还会什么”收回目光转注门温,道:“你真的不知道?”

    门温吓出了一身冷汗,连那已湿透了的上半身刺骨冰凉也忘了,他忙点头说道:“小的斗胆也不敢欺瞒王爷!”

    青袍人点了点头,道:“我相信你,皇上去西山看过她么!我的意思是指前一位,福就是前一位皇上!”

    门温忙把对李慕凡说的又说了一遍!

    听毕,青袍人神情大动,嘿嘿而笑,道:“那么,你知不知道皇上又上那儿找董鄂妃了。”

    门温摇头说到:“回王爷,小的也不知道,不过据小的看,皇上该是去找董鄂妃了。”

    青袍人“哦”地一声,道:“怎见得?”

    门温道:“因为,因为”一摇头,道:“回王爷,小的说不上来!”

    青施人一点头:道:“好,只要董小宛没死,皇上也在事后在‘玉泉寺’那片废墟前出现过也就够了!很够了”顿了顿接问道:“这多年来你一直躲在什么地方。”

    门温道:“国王爷,小的住在‘玉泉寺’后的石洞里”

    青袍人“哈!”地一声,笑道:“那就难怪‘侍卫营’行文各地,侦骑四出,到处查缉你查缉不着了,他们是舍近求远嘛”微微一笑,接道:“那么,你隐藏了这多年,为什么突然敢回来了。”

    门温道:“小的这次回来,只为谒见鳌大人,面陈机密大事的,小的望能将功折罪”

    青袍人“哦!”地一声笑道:“你有什么功能折你的罪?”

    门温道:“回王爷,有个江湖人,他受朝廷之托要找寻皇上。”

    青袍人忙道:“受朝廷之托,朝廷里是谁托了他?”

    门温道:“军机大臣,在‘御书房’行走的张大人!”

    青袍人道:“你是说张英?”

    门温忙点头说道:“是的,是的,禀王爷,正是张大人!”

    青袍人道:“这就是你的功?”

    门温道:“禀王爷,朝廷要找皇上,是想向皇上请一纸手诏,除去在朝专权的熬大人,小的把这消息禀报给熬大人,不就是一桩大功么?”

    青袍人脸色一变,哈哈大笑道:“不错,不错,这的确是一椿大功,门温,你见着那江湖人了?”

    门温忙道:“回王爷,小的见着他了,他找上了西山”

    青袍人道:“他是个怎么样的人?”

    门温道:“王爷,这对小的来说,该又是一椿大功!”

    青袍人“哦!”地一声道:“你的功还真不少,为什么?”

    门温道:“回王爷,因为那人是官家缉拿多年的独行大盗”

    青袍人目光一凝,道:“门温,他是”

    门温道:“回王爷,他就是李慕凡!”

    青袍人一震,勃然色变,失声说道:“果然是他,果然是

    张英竟然找上他”神情忽趋平静,一拍座椅扶手,怒声说道:“门温,你敢欺我?”

    门温大惊忙道:“王爷,小的说的是实情”

    “实情!”青袍人冷笑说道:“李慕凡既是官家缉拿多年没能拿着的大盗,官家也一再提高赏格要他的脑袋,他竟会替官家做事。”

    门温白着脸忙道:“王爷,小的有下情”

    青袍人喝道:“说。”

    门温道:“那是因为在张大人府做过教习的‘河南’‘登封’‘乐圃山庄’布衣益尝田孟起向张大人推荐李慕凡,而李慕凡曾欠田孟尝一椿人情,所以”

    青袍人截口说道:“这是谁说的?”

    门温忙道:“回王爷,是李慕凡亲口对小的说的!”

    青袍人道:“真的么?”

    门温忙道:“小的若有半句不实,愿任凭王爷”

    青袍人突然笑了,一摆手,道:“好,这两椿功的确不小,你想以这两椿功折罪,我就成全你。”

    门温惊喜欲绝,连忙叩头:“谢王爷恩典,谢王爷恩典,小的有生之年”

    青袍人没让他说下去,一挥手,喝道:“来人带他去见鳌拜!”

    门温听见身后“喳!”地一声,陡觉脖子后面一紧,他人立即离了地,只听身后那人冷冷说道:“门温,跟我走吧!”

    门温满脸陪笑,连连答着,身不由主地在那人强而有力的提拎下行了出去,他听见身后上座那青袍人发出了一阵怕人的笑声

    第二天,一颗人头送到别了“侍卫营”高高地挂在营中那插天的旗杆上,没人说明那是谁,可是“侍卫营”的老当差的,任何一个都能一眼看出那是谁。

    这是一条水色浊黄的大河,河里来往增运如穿梭,都是双桅的大帆船,有的逆水而上,有的顺水而下。

    河岸上,缓缓地着一辆单套马车,马车不怎么样,赶车的是个穿着棉袄儿老头儿,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辆车是车行里雇来的。

    车走得很慢,沿着河岸缓缓地往前驰动,赶车的老头儿一付没精打采神态,手里握着绳,任凭牲口往前走。

    倒是套着的那匹牲口,掀动着鼻子,嚼着镣环,鼻子里嘴里不停地往外喷热气儿!

    “喂,老大爷,过河么?下来歇歇,喝杯烫酒取取暖再走吧,有的是渡船,耽搁不了的!”

    河沿一带,都是些草搭成的棚子,家家门前酒旗儿高挑,在寒风里飘扬着,拍拍乱响。

    家家门口,布满了脚印,那积雪都被踩成一堆堆的烂泥了,这时候有个小伙子从一家檐下窜出来,鼻子、脸冻得通红,缩着脑袋搓手向赶车的招呼着。

    赶车的像个聋子,他没答理,连眼皮也没翻。

    小伙子会做生意,咧嘴一笑,一边伸手去拉套车的牲口,一边就要再招呼,突然他眼一斜怔在了那儿!"210。29。4。4/波ok/club" >210。29。4。4/波ok/club(读书论坛)

    眼斜处,密遮着的车视掀起了一角,从里央探出一个头来,白里透红的小脸蛋儿,长长的眉,大大的眼睛,悬胆一般的鼻子,鲜红的一抹小嘴儿,好美,好俊的后生。

    这人,头上还戴着顶遮风皮帽,可是他没留意,钻出头的时候,皮帽被车蓬碰得往后移了移,露出了半头乌油油,梳得整齐的头发,他,眨动了一下眼睛:“赶车的,到了那儿?”好脆,好美的一口京片子。

    赶车的懒洋洋地开了口,一股热气儿冒子出来:“过了河就是‘山东’地界了!”

    “哟!”那后生惊呼一声:“过了河就是这不是运河么?”

    小伙子殷勤地陪上了笑脸:“是,是,姑娘,下来歇”

    那后生猛然一惊,瞪眼叱道:“你这人好没来由,眼瞎了,谁是姑娘?”

    小伙子一怔,两眼呆呆地望着那乌油油的头发发了傻!

    那后生好不诧异,直着眼道:“你瞧什么,有什么好看的”

    嘴里说着,手,那只手,那只好白好嫩的小手下意识地摸了上去“哄!”地红了脸,那张脸红得像西天快落下去的日头,在小伙子眼里,那是更美,美得迷人。

    那红透了的脸上还带惊容,他连忙拉好了皮帽,低低地咒骂了一声:“贼眼!”旋缩回车里!

    那小伙子好不失望,在这刹那间,他像掉了一件什么宝似的,心,脑子,人,整个都是空空的!

    他不知道他站在那儿,也忘子站在这儿有多冷。

    而,突然,他眼一亮,好不惊喜,动了,动了,那是车帘,可不是么,车帝在动,真的,像是有人在里面解扣。

    果然不错,伙子一声喜呼差点没冲口而出,车帘整片儿地掀开油车里下来两个人,先下车的是先前那一位,他还试着脚在雪地上找一声不泥泞的好地儿。

    后下来的那位,也是个后生,比前一位略高些,可很清瘦,也很憔悴,但比前一位更俊更美。

    他锁着眉,两眼直四下打量,那一双清澈,深造的眸子里,好像蒙着一层薄薄的雾,不知怎地,小伙子看一眼直觉得心里发酸。

    这是位生意买卖的时候,小伙子三步并成两步,抢到车边伸出那强而有力粗壮的手就要去接那一位。

    “冒失,闪开些。”先前那位眼一瞪,那只小手差点没打在小伙子手背上,他本可打着的,可是在快打着的时候,他又突然缩了回去:“我会扶我们公子,用不着你!”

    小伙子被骂得一怔,连忙缩回子手,就在这时候,那一位已下了车脚踩在满是泥泞的雪地上,脸上的神色难以言喻,该不是心痛那双新鞋,他淡淡地开了口:“把车钱给了!”

    先前那位应了一声:“您站好了!”

    松了手转过身由小包袱里掏出了几块碎银递向了车辕,车辕上那赶车的老头一句话没说,接过银子赶着车走了,车一走。

    这两位站在雪地上,显得更孤单,看神色,两个人都很傍惶!

    小伙子迟疑着上前一哈腰,陪上一脸唯恐不周的小心笑意,开口说道:“二位要渡河?”

    那公子微一点头“嗯”了一声:“请问,有船么?”

    到底是公子,斯文多了!

    小伙子忙道:“有,有,从早到晚摆渡好几十次,二位来得是时候,要是早上三天,还真难过得了河呢。”

    那公子道:“怎么?”

    小伙子道:“早三天河里还冻着冰呢,昨天早上才开冻,公子你瞧,来往的槽运还不多呢,要在往日黑压压一片,数都数不清。”

    那公子似乎没心情听那么多,只淡淡地“哦!”了一声。

    小伙子先陪了一笑,又道:“二位由那儿来,要往”

    先前那位突然说道:“由来处来,往去处去,你管那么多干什么,又不是盘查!”

    小伙子红了脸,那张浓眉大眼,长得很英武的脸,本来是黑黝黝的,如今更红得发紫,他呐呐着直陪窘笑!

    那样子想是看不过去,当即说道:“出门在外,不比家里,对人别那么没礼貌,在家的时候我是怎么告诉你的!”

    先前那位头一低,没说话。

    那公子突然眼圈儿一红,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伸手握了握先前那位的那只小手。

    小伙子正瞧得直眼,突然一个苍劲话声由那棉布帘低垂密遮的屋里传出来。

    “虎儿,你站在外头喝风呢,还不快进来给客人烫酒。”

    小伙子一惊定神,忙应道:“爹,来了,来了,我这就来”转向那公子道:“二位要不要进去坐坐吃点,喝点取取暖再走不迟!”

    先前那位抬眼望向了那公子,那公子永远锁着一双眉锋,他微一点头,轻轻说道:“反正不急,时去坐坐也好!”小伙子大喜,一个箭步窜到了门边,扯着喉咙一声:“爹,有客人上门了,快迎迎!”

    伸手掀开了棉布帘!

    那公子在那位的掺扶下,低头进了棚子,一阵暖意袭上身来,棚子里摆着几张桌子,几张椅子靠后窗那角落里,坐着两个穿黑衣的酒客,正在那儿低头喝酒,其他的桌椅都空着。

    迎面是个身材魁伟,身穿棉裤的老头儿,头发,胡子都灰了,可是精神挺好,脸色红红的,腰杆儿挺得笔直,步履好不稳健,他陪着笑哈腰让客:“这么冷的天二位是稀客,快请坐,快请坐!”

    爷儿俩殷勤地把这两位让到一付座头上,坐定,那高大老都立即喝道:“虎儿,先给两位客人倒杯热茶来!”

    小伙子答应一声,飞步奔人棚后去了

    这里,那高大老者陪笑问道:“二侠由那儿来呀?”

    先前那位翻了翻眼,倒是那位公子含笑说道:“有劳老丈动问,我主仆由北京来!”

    高大老者“哦”地一声道:“‘北京’,好远的一段路,说起来,老朽当年还去过几趟,近年来上了年纪,人也懒得动了,就这运河边上带着那不成材的儿子开了之片店落了根了”

    那位公子含着笑意,没说话。

    那高大老者又道:“二位要渡河往山东去。”

    那位公子点头说道:“是的,我主仆要往山东投奔一家亲戚去。”

    那高大老者“哦”了一声道:“原来二位是要投亲去,老朽还没有请教”

    那位公子忙道:“不敢,我姓沈!’”

    那高大老者道:“原来是沈公子”

    小伙子飞步而出,手端两杯热茶,茶水竟然没溅出一滴,近前,陪笑把茶放在了桌上。

    “二位请先喝口热茶,这是上好的香片,换子别家绝喝不到这种好茶!”

    那公子含笑道了一声谢,却没动。

    那高大老者忙道:“二位要吃点什么,喝什么酒?”

    那位公子沉默了一下,然后说道:“随便拿几样点点饥吧,我主仆不会喝酒!”

    那高大老者答应着转身走了,那小伙子犹站在桌旁,两眼直楞楞地望着那一位。

    当然,那一位马上发现了,脸上飞起一抹红晕,小嘴儿一琢,眼一瞪,便待发作!

    只听那高大老者话就传了过来。“虎儿,还不快给沈公子两位拿吃的去!”

    小伙子一震,连忙答应,红着脸转身走了。

    转眼间他送上了吃的,那是一盘热腾腾,刚出笼的馒头,还有一盘肉。

    虎儿一送上了吃的,他不便再站在那儿看着人家吃,转身走向一旁,那儿有几块板钉成的柜台,柜台里,那高大老者正在吸着旱烟,眼望了那吃像极其斯文的沈公子主仆,小伙子低低地在高大老者耳边说了儿句。

    高大老者一抬瞪子眼,嘴唇抖动,他说了一句。

    小伙子一脸急焦神色,一边低低说着,一边手乱比。

    高大老者没再瞪眼,满人疑惑地把一变如炬目光,投向那下在细嚼慢咽的沈公子主仆。

    突然,他目光一凝,两目飞闪异采,那两道光采竟比闪电还亮,他凝目处,是沈公子的耳垂儿。

    适时,沈公子忽地仰起了脸,那高大老者忙将目光移了开去,只听那位沈公子含笑唤道:“老丈,请过来一下!”

    高大老者忙站起走出柜台,近前哈腰说道:“公子要点什么?”

    “不!”那位沈公子含笑摇头,道:“我想向老丈打听件事”

    高大老者忙道:“公子请说,老朽是知无不言!”

    那位沈公子道:“谢谢老丈,在‘北京’,我有一位朋友,他比我早动身几天,也是要往山东那边去”

    高大老者截口说道:“公子是想向老朽打听,有没有看见公子那位朋友由这儿渡河,可是?”

    那们沈公子忙点头说道:“正是,正是!”高大老者道:“不瞒公子说,这是个渡头,以往由这儿渡河的客商很多,可是在近几个朋这大冷天里,过河的人就少得多了,近几天里凡是由这儿过的,老朽没有不记得的,可不知公子那位朋友的长像是”

    那位沈公子抬手一比,道:“个子高高的,近卅年纪,人长得很俊,只是,左眉上有条刀伤,恐怕还包扎着”

    高大老者静聆至此,脸色刚一变,只听那角落里的两穿黑衣酒客唤道:“伙计,算帐!”

    高大老者忙思考脸喝道:“虎儿,给那两位算帐去!”

    小伙子答应一声过去了,转眼间那两位酒客站起来步履匆匆地走了,擦过这付座头时,他两个还深深看了这对主仆一眼。

    听得步履声远去,高大老者脸色一整,开口说道:“这个人老朽没看见,他也没往这儿来,只是,姑娘,你两位得赶快走了!”

    那位沈公子一惊,险些掉下筷子,他讶然说道:“老丈”

    高大老者截口说道:“老朽可以告诉二位,刚才离去的那两位,是‘清河县’衙的捕快,当官差的都有一双敏锐的耳朵!”

    那位沈公子道:“那跟我主仆有什么”

    高大老都淡然一笑,道:“适才姑娘打听的可是李慕凡么?”

    那位沈公子大惊,那另一位霍地站起,就欲探腰。

    那位沈公子抬手拦住了她,道:“小凤,不许乱动!”

    当即转望高大老者,道:“你弄错了,我不是”

    高大老都一笑说道:“沈姑娘恐怕不知道,李慕凡在北京遭难的消息已传遍了大河南北,这两天附近几个县衙里当差的,每天总有几个在运河一带幌动,他们正愁找不到线索”

    那位沈公子脸色大变,道:“好快的消息,好紧的风声”

    高大老者道:“所以老朽劝姑娘快走!”

    那位小凤突然冷哼说道:“区区几名县衙捕快”

    高大老者笑道:“姑娘,小衙门里未尝没有能人,再说双手难敌四手,好汉不敌人多,更何况二位更是姑娘家!”

    那位小凤还待再说,那位沈公子已然轻叱说道:“小凤,你就永远不知天高地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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