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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www.biquge34.net,燕辞归无错无删减全文免费阅读!

多。

    我想杀李渡就杀了,御史骂我又怎么样?”

    徐简听到这里,佯装若有所悟,道:“所以您更怀疑晋王殿下。”

    “你这人……嘿!”李浚笑了起来,“你小子有点意思。是啊,我是怀疑他,但没用,我又不可能跟他去对质。”

    徐简也笑。

    别看李浚一下子打开了话匣子似的,但他的内心远比他表现出来的要冷静。

    他提李渡亦不是失言,而是身为一枚曾经的棋子,甭管对与错,总要回敬一下胜利者。

    圣上毫无疑问是胜利者,在先帝手中全身而退的晋王,对被幽禁的李浚而言,一样是胜利者。

    李浚依旧想要掌控住这场对话。

    徐简看穿了,便不接“晋王”的话题,直接掉头说汪狗子。

    “您永济宫的人,偏是那汪狗子被殿下看上了,”徐简道,“您没吩咐汪狗子做奇怪的事吧?”

    李浚反问:“比如说?”

    “与人联络传递消息,给殿下出各种主意,”徐简总结道,“就像王六年那样。”

    “怎么?那汪狗子被你们抓到把柄了?”李浚讥笑,“我那大侄儿天真得让人哭笑不得,他又上什么当了?”

    徐简不答,只说自己的:“顺着汪狗子那条线查了,矛头都指向了永济宫。

    这一手您不觉得很眼熟吗?

    就像当年,争到最后分派罪责时,大头不是您,就是李汨。

    那位初心不改,还指着您提他数钱。”

    “全指望我?”李浚像是彻底听乐了,一手轻敲太师椅的扶手,像打拍子似的,“哈!那我肯定得要咬死李渡了,数钱可不会替他数第二次。

    可李渡能让我咬他吗?断是不能!

    我来与你分析分析李渡此刻的想法。

    他会想杀我、斩草除根,盖到李沂头上去,嘿,这才是他李渡喜欢做的事情。

    病故也行,跟李沧一样,可谁让李沧的死因被你们找出来了呢?他现在这一手就不那么好用了。

    不过,杀人嘛,多得是办法。

    而我就在永济宫,这地方明面上看就是禁地,李渡杀我,李沂担责。

    我是病死的吊死的喝酒毒死的,就看御史们更喜欢哪一种了。

    我不怕御史,李沂挺在乎的。”

    即便知道李浚这人不照常理出牌,但这种突如其来的“灵感”还是让徐简不得不防。

    “我以为,”他看着李浚,道,“您更喜欢亲眼看到布局的成效,而不是以身为饵,圣上与晋王斗起来了,您却两眼一闭什么都看不见,我都替您可惜。”

    李浚意味深长地看了徐简一眼:“那谁说得准,我万一就真让李渡得逞了呢?”

    “您千万小心,”徐简回道,“说不定有朝一日,被人卖了的银子能拿出来,还能再收笔利钱。”

    李浚一听,哈哈大笑起来。

    这场对话以此作为终结。

    徐简起身告辞。

    李浚让人送他,自己坐在太师椅上一动不动。

    等到外头再听不到徐简的脚步声,李浚猛喝了一盏茶,扬手就把茶盏砸了。

    哐嘡一声。

    脆响后,瓷器碎片飞散开。

    李浚的脸阴沉得厉害。

    别看他一直张弛有度,没有让徐简主导对话,但他自己也清楚,他从头至尾也没有真的掌控住徐简。

    反倒是徐简,即便不占优势,也依旧把想说的、想问的都摆在了桌面上。

    从头至尾,说势均力敌,都是李浚给自己脸上贴金了。

    事实上,是他落了下风。

    当然,最让李浚生气绝不是徐简的老练与从容,而是他“被人卖了还帮着数钱”。

    一想到当年的前后发展,想到他和李汨在争位之中扮完的角色,他就怒火中烧。

    甚至于,有那么一瞬,李浚甚至都觉得,还是李汨的日子更好些。

    李汨虽被贬为庶民,永不入京师,但李汨是个榆木脑袋,他从头至尾都不知道这些,也不知道王六年捅的刀子。

    傻人有傻福,人够蠢,就少很多烦恼。

    而他李浚,自认聪明出众,到头来还是被人坑得一塌糊涂。

    困在永济宫中,只能眼睁睁看着旧事揭开、真相显露却又插不上手。

    如何不气!

    外头,徐简脚步不停。

    他耳力惊人,即便走得有些远了,依然听到了那清脆的一声响。

    再看身边引路的内侍,对方没有半点反应。

    徐简抿着唇,眼中闪过一丝笑意。

    李浚装得再泰然,也不是没有一点动摇。

    且以李浚的心性,吃了这么大的哑巴亏,不止不会随着时间久远而淡忘,反而会日思夜想、愈发深刻。

    他今日只咬晋王却不给任何证据线索,明日就未必了。

    只要这口气咽不下去,他迟早会开口。

    出了永济宫,徐简再进御书房。

    依旧是曹公公守着,圣上听完了徐简的禀告。

    圣上对李浚那些“敢不敢杀”的言论不做评点,只是问道:“你是说,他认为是晋王在背后谋划了那些事?”

    徐简道:“他是这么说的。”

    “他的话不能全信,”圣上顿了顿,又道,“他的性情便是如此,疯起来时不管不顾的。以前为了争权,现在想要夺利,这么好的挑拨机会送到他眼前,他什么鬼话都能说。”

    徐简对圣上的反应并不意外。

    一来,圣上性格如此,二来,李浚那人前科不少,他那没凭没据的话也难以取信圣上。

    仅仅以李浚的秉性看,徐简都得对他的话掂量几分。

    可是,他与小郡主本身就对晋王怀疑在先,李浚乱咬、咬到了这一处上……

    徐简沉思片刻,与圣上道:“正因为他疯起来不管不顾,臣担心他会自杀。”

    曹公公险些倒吸了一口冷气,赶紧咬住唇。

    圣上的脸色亦是黑沉。

    徐简道:“他并不清楚真正的凶手是谁,只是随便推出来一个晋王。

    今时不同往日,您未登基时人人都有机会,但您坐稳龙椅十余年,背后那人想把您拉下来、缺少一个时机。

    但永济宫那位若是死得不明不白了,圣上您无疑会被御史们责难,背后那位,便可以借此局面与您施压。

    那时候,胜利者与全身而退的旗手重新对垒,朝堂上麻烦不断,倒是合了永济宫那位的心意了。”

    马上过年了,感觉好忙好忙好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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